突然听见阳明臻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崔良鼻子微酸,他本就是个爱哭的人,早前来警局时有许多人都看不起他,唯有阳明臻愿意帮他。阳队长说:爱哭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证明你重情。
“队长,你别这么说,说得你好像不回来似得。”崔良揉了揉鼻子,望着阳明臻。
阳明臻摆了摆手,“去工作吧。”
“嗯。”崔良点头,跟着阳明臻走出了办公室。
就在他们走出办公室后不久,有一个黑影潜进去,拿走了阳明臻藏好的密卷。
局长办公室里,阳明臻在椅子上坐得笔直,两只眼睛炯炯有地注视着前方。
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年近五十的局长封白文,封白文右手端着茶杯左手拿着茶城日报,上面的新闻正是蒋家火灾,他故意看得很慢,半响都没有搭理阳明臻。
报纸看完了,他将报纸放在桌面上,喝了一小口茶,瞥了阳明臻一眼,叹口气道:“你啊,还是这幅模样,从两年前见你当上队长的那一天就是这样,一点都没有改变,眼睛里还是有光。”
阳明臻看着封白文,“局长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
封白文笑了:“你还记得我跟你的第一次见面,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记得。”阳明臻与封白文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警校里,那个时候阳明臻的各项成绩都不是很好,唯独枪法了得。
封白文看见阳明臻时,说了一句话:“年轻人,你有一双鹰眼,我们警局里需要你这样的眼睛帮我们抓捕罪犯,看破迷雾。”
阳明臻那段日子过得十分抑郁,他拼了命想进警校,母亲为了他四处打散工,熬得一身病。可是他脑子就是不如别人,除了枪法好一无是处,所有人都说他无法从警校顺利毕业,让他对自己失去信心,想要退出警校。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封白文夸赞了他。
封白文的那一席话像是太阳驱散了他头顶的积压许久的乌云,从那天以后他比旁人更加努力,一年后终于拿到了一个好成绩,各科都是及格分,枪法第一,连校长都夸这他是个才,特地颁一个‘鹰枪手’奖给他。
此刻阳明臻面对封白文,十分平静地说出当年那句话。
封白文温和一笑:“你还记得。”
“局长说的都不敢忘。”阳明臻说。他其实是打心底地敬佩封白文,早在他进入学校之前就听说过封白文以前的传事迹,十五岁入警校,二十岁当上警队队长。
只是这样一个传,在岁月的精心雕琢下渐渐老去,他的脸虽未见皱纹,那只手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宛如干柴,皮肤皱皱巴巴,一点也不像是五十岁的人。
在阳光的照射下,阳明臻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异常,他刚才看见封白文的手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可是再仔细一看,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封白文关心地问,“这几个案子你都没有处理好,我要不要把手上这个案子交给别人。可是,警局里除了你……我又信不过他们。”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阳明臻还是听清楚了。封白文信不过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茶城北郊那边那座小岛吗?”封白文压低声音问。
阳明臻点点头,“蒺藜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