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怒火沸腾准备拔剑,却被那黄衣女子一个怒瞪下意识的就把手举了起来。这动作一出,这对年轻男女均是一愣,颇为尴尬的同时撇过头去。
苏濯只觉得这飞来横祸弄得自己脑仁疼,更何况外边那秋雨来的突然,自己又没有琴欢颜内力绝世,衣服正处于半干不干的状态,阴的难受。他无奈道:“无论你们要说什么,不要站在门口挡了其他人的路。”
黄衣女子面色微红,但看在青衣少年眼中就像是女子对爱郎的娇羞。他气得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怒气冲冲的回到楼上房间去了。
琴欢颜正思考着日前与苏濯论剑的感悟,那女子并未妨碍他,他也没空去搭理。苏濯内心崩溃的带着两个人到了角落的一桌,顶着大厅旁人看戏的火辣目光,直白道:“这位姑娘,我想我们今日应该是第一次相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明喜欢那少年,却拿我来激走他,这样做不太好。”
黄衣女子脸色越发通红,她抿了抿唇:“是我之过,还请苏公子与这位公子原谅。是的,我与刘郎确实两情相悦,但一来他年纪比我小许多,二来我杨刘两家不和已久,我与他一起终究不合适。我做不到抛弃我的父母兄弟与他在一起。”
苏濯用内力让身体发热,总算是舒服了许多。他看着女子的脸庞,比起那位外表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娃娃脸少年,这位女子明显已经有二十五六,确实不是那么合适的。他沉默片刻道:“你甘心吗?”
黄衣女子叹道:“不甘心又如何,人本来就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苏濯这一次沉默了许久,沉默到黄衣女子都怯怯不安起来。他微微叹息:“恕在下直言,姑娘说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的,那么也不当让别人为自己而活。”
琴欢颜略有意外的看向这位温和的友人,在他的印象与所得到的情报中,苏濯对所有人——尤其是女人,都是温柔的,也正是因此才让他在江湖上有了一些不算低的名声,而苏濯对黄衣女子的话已经可以说是他能说出的最严厉的话了。
但这般念头也不过一瞬,琴欢颜便不再多想,继续沉静在对剑道的感悟中。
客栈外是瓢泼大雨,厅堂中也仅有的几桌客人若有若无的悄悄偷窥者三人,但这些人对于琴欢颜而言,什么都不是。
女子涨红了脸:“没想到风流郎君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苏濯淡淡道:“我说了应该说的话,和我是什么身份没有关系。”
他指了指自己,指了指琴欢颜:“我们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却因为姑娘而耽误;而姑娘想要做的事情,会让我莫名惹上麻烦。那位小公子的穿着明显显贵,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却不会放过我这位‘情郎’,甚至也会牵连到我的朋友。那么面对这种飞来横祸,我这般说姑娘,是否错了?”
黄衣女子抿了抿唇,放弃一般的低头认错:“苏公子说的没错,我一时冲动想了这种方法,却给你们带来麻烦。我一会儿便去找他说清楚,你并非我喜欢的人。”
苏濯摇头道:“然后再去找一个他无法得罪的人装作你的情郎吗?”
黄衣女子叹道:“他脾气固执,不这么做他是不会放弃的。”
苏濯反问:“你确定?”
黄衣女子一愣:“确定?”
“你确定那位小公子会因为你的做法而放弃?”苏濯淡淡道:“你确定不做这样的事情无法让对方放弃?”
黄衣女子咬牙道:“我只有这种方法。我是不可能跟他私奔的。”
苏濯道:“不论你心中是否下定决心与他分离,都不该骗他。将你的原因告诉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告诉他你不愿再见他的心情,告诉他你认真思索之后的决定。这样才不负初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