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月不知道这些事。
“小学我不是跳级一年吗,那时候觉着自己可牛逼了,简直童转世。”他想起自己那时候那德行都想笑,又天真又好玩,“结果没高兴多久呢,我哥跟我说他小学跳了两级,我这算个屁。”
明月眨眨眼睛,没说话,只是又朝他坐近了点。
“而且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学历的概念,只知道我哥大学在国外读的,好像很厉害。我上初中,他开始工作,就把这茬忘了。是他后来又回去读mb,那段时间小区里逢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跟我猛夸我哥。”想起那段经历,陆与修都有些崩溃,“我就纳了闷了,我哥读哪个学校,跟我有什么关系,要夸跟他面前夸去啊,拉着我叨逼叨算什么事儿?”
见他似乎说得有些激动,明月在他胸前顺顺气,被陆与修抓住手在唇边轻吻。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问他,mb读的哪儿。”话没说完,自嘲一笑。
明月立马猜到接下来的剧情,她也知道陆与辞的求学生涯有多完美。
“不过这都还好,我哥归我哥,跟我自己不冲突。”陆与修并未被这点压力打垮,虽有不甘,却燃起斗志,“虽然那些人都在说,‘你有你爸妈和你哥给你铺路,这辈子根本不用奋斗’,说我是什么‘直接出生在终点的人’……不是,我生在终点怎么地了,还不许我跑两步了?”
“对呀!”明月两手一拍大腿,非常赞同。
但骆驼还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
不是因为那些邻里的闲言碎语,也不是因为陆与辞的多重压力。
是某一天,生物课讲遗传学,说到男女的黄金生育年龄,老师顺嘴提一句:“所以说在相同的物质和环境条件下,一般情况都是家里的老大更聪明。”
陆与修出生是个意外,那时陆妈妈完全是个高龄产妇,如果不是她执意要生,医生和大家的建议都是人流,而且就算是人流都有很大危险。
老师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像是白纸黑字的判决书,把陆与修未来的所有人生盖棺定论——你看吧,你天生就不如他。
“你体会不到那种感觉,那天我坐在教室里,整个人却像是没了一样。”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陆与修仍旧恍惚。
“陆小二……”
“后来我想,其实街坊邻居说得也没错,反正都在终点了,跑不跑没什么大意义,凑合凑合过呗,当个纨绔子弟,我还轻松点。反正你们平时也觉得我就是个大傻子,那我就当个傻子给你们看。”他说这句话时色如常,却看得明月心里发凉,但陆与修马上又变为平常的讨揍模样,“马斯洛的需求金字塔最上面那个实现不了,最底下那层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嘛。”
这是一个非常基础的社会学理论,每个学校都教过。所谓最底层就是指人的基本生理需求,其中包括食物、水、睡眠、空气,还有——性。
明月听懂了,赶紧挪远点,双手环抱在自己胸前,小心翼翼。
“我现在没有那个兴致。”陆与修冲她那模样直翻白眼。
明月如释重负。
也就这样,好像“想通”一切的陆与修进入自暴自弃状态,逃课、玩游戏、打架,或者说,在这些陆与辞从来没有涉猎过的地方,寻找独一无二的存在感和认同感。
明月当然不赞成他这个逃避的做法,却也不知道劝什么。
“而且……”陆与修又开口,“现在我哥能给你的,我都比不上。他平时带你吃的是米其林三星,住的是五星级洲际,开的是顶级超跑,要是他乐意,从银行里取点钱给你点着了看火光都没问题。我呢?撑死了——学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