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数学题还要写答题,那句话还算一分呢,可从没见她写过。都说一分一操场,她被扣过的答题分累积起来算算估计能举办次奥运会。初中开始学古文和阅读理解,一到原文释义和句子赏析的部分,就没见她写过。
一开始老师还以为她是不会,想给她来点特殊辅导,可这姑娘张嘴就是标准答案,把老师听得一愣一愣的,问她既然会做为什么不写上去,她怎么说的?
“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个词这点套路,随便排列组合一下就完了,有什么好写的。”
老师当她是进入了中二叛逆期,还劝:“可是你不写出来,判卷人怎么知道你会。”
结果明月头撅得恨不得能找个支点翘起整个地球,答:“我求他知道了?”
老师啼笑皆非:“不写没分啊。”
后来他们才知道,明月也压根不在乎卷子上的那些分。他们这些二区三区的子弟,想上哪所学校还不是跟皇帝选妃似的,手指头一点就上了,不仅如此,学校领导还得点头哈腰地热烈欢迎。更何况明月背后站着的是五家人,这一起施压,她腰板挺得比陈槐还直。
也因此,明月有时候还拿自己开涮说,她其实本名大概叫“赵明月”。
阿泽平日里虽不学无术,但有些着名典故当然仍旧是懂的,当时听到这话,他学着《阿q正传》里面那语气对明月呸一口:“你也配姓赵?”
这话别人说出来效果都一般,但阿泽偏偏正巧姓赵,便生出几番喜感。
但明月再怎么懒散,平日里该做的正事鲜少有像现在这样懈怠的。
无非是因为她不爱上课后辅导班,虽然学校说了是自愿报名,但周围同学皆把自愿当强制,这时候明月要弄个特立独行出来还显得故意出风头似的,这才不得不百无聊赖地在这里浪费人生。
况且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在外头补课,有些辛苦的连报好几门,再加上个兴趣班,好好的周末时间全给折腾进去。陈槐还好,除了从小就学的古筝以外,就只有这一个辅导课。眼见同龄人都这样积极向上,明月才被送来追赶这学习的风潮。
“你一会真的不跟我去吃饭?”陈槐把包单肩背着,将被压着的头发抽出来,问明月。
“不去,没钱。”
要是别的理由也罢了,陈槐头一歪:“我妈他们没给你这个月零花钱吗,不应该啊。”
“给倒是给了。”明月也坐起来收拾起东西,没再说下文。
陈槐便也知道她的意思。
明月的父母走得早,在她出生那年就先后去世。这也罢了,他们明家的男人就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似的,连着三代独子,没一个活过六十岁,等到明月出生的时候发现是个闺女,才让所有人松口气,抱了点希望。
几个月大的明月成了明家当时最后一个还活在世上的,二区的五家人一合计,索性共同抚养起这苦命姑娘来。
明家和这几家是好几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