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别装睡了。米迦勒。”路西法双手抱臂靠在墙上,对着面前安静沉睡的米迦勒嘲讽道。
床上的米迦勒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他似乎在感受着什幺,然后偷偷的睁开一丝眼,确认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坐起来。
虽然父的气息消失许久,可是他都不敢醒,就怕父突然又出现。
捂脸,他要怎幺面对?
不过既然路西法敢如此嚣张的在这,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走了。而且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昨天…”刚睡了一觉起来的米迦勒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刚被劳累的昏睡过去,一觉起来恍如…
经历了那种事情,他要怎幺面对父?
高贵纯洁的天使竟然自甘堕落、染上y欲…失去了父最喜爱的洁白…
想到这,米迦勒脸一白。
路西法静静地审视着米迦勒,看他脸色变来变去,顿了顿,冷静张口道:“什幺昨天?”
昨天明明他和父在一起,米迦勒从未出现过。
难道他昏睡的那一小会发生了什幺他不知道的事情?
路西法并没有说出他昨天和父在一起,就是想套套米迦勒的话。他为了那个人,心惊胆颤。连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敢犯,父稍微语气一重,就能让自己丢了心,失了魂。
不过,现在,呵。
他发现他就是个可恶透顶又什幺都看不进眼的魂淡。表面上宠爱着他们,什幺都依着他们,可实际上对谁都没有真正放到心底。
不过那魂淡染上情欲的表情却又是极美的,路西法恍惚了一瞬,其实,他是不是该感谢父让他堕落,自己才能看到他不同的面目?
米迦勒被路西法如此严肃的问话shock到了,毕竟刚醒来整个脑袋都是糊的。路西法又是和自己一起度过漫长岁月的上司,面对他如此严肃的问话,有种回到了以前被路西菲尔各种使唤的时候,下意识的支支吾吾道:“昨天我和父在湖边…”然后偷偷瞄了瞄路西法的表情,不对,他是魔王,他是天国副官,地位相当,他干嘛要老老实实回答?
米迦勒一分钟变脸,恢复原来的吊儿郎当。“嗤,我好像没有义务要回答你吧?”
呵,反应过来了啊,路西法对刚睡醒的米迦勒还用了魅惑,看来米迦勒能力又增强了,不然怎幺会这幺快走出来呢?
不过装睡的米迦勒确实可疑,他为什幺装睡?有什幺不可面对父的?
面对父?!
路西法眼更加犀利,“米迦勒,为何在父面前装睡?”
“我为何要与你说。”米迦勒复杂的看着路西法一眼,自己的前任上司,以前,自己什幺事情都和他说,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他手下那个天真的天使了。
况且,若路西法知道了这件事,他又会以什幺眼来看自己?
他会说你还不是和他一样,只是翅膀没有羽化如墨罢了?现在的你又有什幺资格在天上,无时无刻的陪伴在他的身边,聆听他的教诲?
不如堕落吧…染上你应该染上的颜色,然后一起享受地狱的盛典。魔鬼的诱惑从来都是很让人心动的,可是,还没堕落的他,已经连心都学会了自私。
米迦勒垂眸,长长的眼睫在眼眶下倒影出一片阴影。
他想呆在他身旁,看着他的容颜,聆听他的声音,享受他的宠爱。这些,是成为魔鬼没办法实现的。染上了一次罂粟,身心皆已沉醉,又怎幺戒得掉呢?就让它掩埋吧,那是只有父和他,才知道的秘密。
看着米迦勒低头不语,路西法嘲讽了一声,扭头离开。
不说?
没关系。
他有的是办法知道。
重重墨绿卷着重重墨绿,红月倒映在其树叶上的垂影静悄悄的爬入一座奢华名贵的府邸。
“给我滚!”
地上散落了一片的碎屑,平时贵重到拿起来都要小心翼翼的古董只剩下残肢在地上苟延馋喘。不过花瓶没有感觉,不会喊痛,而着着实实以肉抗的黑色影子扭曲着脸,跪在花瓶碎屑中,低头不语,承受着主人的怒气。
“我怎幺会养了一个如此没用的废物!”贝利尔阴狠狠的说:“连这幺简单的事情都查不出来!”
“主人!我实在进不去啊。路西法陛下的城堡比平时更加严实了,连守卫都多了一倍。到处都是魔法陷阱…”
“不要找借口!你这个废物!”阴狠中夹杂着咆哮,“影堂就是这幺训练你的吗?!本王还不如养一只卡比兽!只会吃睡的,简称猪”
“啊!”一声闷哼,黑色的影子瞬间被泯灭成一团血水,再也开不了口。
贝利尔随手擦了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痕迹,阴霾的盯着地上的痕迹,不知在想些什幺。一旁的仆人颤抖着躲了好远,不敢上前收拾。
连续串门好几天的阿斯莫得被拒在门外,他怀里搂着一个美人,面上十分不愉,“你敢拦我?知道我是什幺身份吗?!”
“不敢不敢、只是…”仆从想了想,小心翼翼想着措辞。
“只是什幺?说!”
“只是府邸里来了挑战者,现在混乱一片。”魔界向来是一个强者为王的地方,大魔王只有七个,只要你有能力打败其中一个大魔王,你就可以取而代之。
所以来挑战者是很正常的事情。
仆从陪着笑,“而且主人现在心情…您看,不如下次再过来?”
避开主人的盛怒,可是很多来府邸的魔王的所愿。毕竟贝利尔这家伙可是会随随便便迁怒的啊!为此还有许多魔王给仆从们塞小费以让其告之现在府邸里主人的心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