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算是放下了文件,“是之前解聘的人。”他的语气似这事不过稀疏平常,实际上这辆车已经堵了他三次了。
“那现在怎幺办?”欧候长麒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模样。
“我要在四点前到信恒酒店。”邵禾丰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如果欧候长麒在五分钟之内把这件事情解决掉然后飚出100码的车速赶过去,那幺他就还来得及。“欧候长麒——现当家的,你解决不了吗?”学着之前欧候长麒喊他名字时那种语调,邵禾丰那双腿交叠着,手上捏着文件轻搁在膝盖上,那种姿态给人的感觉便是满满的轻视。
这姓邵的真的是个会算计的——“这司机当得还得兼职保镖啊。”他脱掉了身上的黑西装,将衬衫袖口卷了起来。对面车上陆续下来了四五个人,看上去都二三十岁的青年男性,看起来可不像是来和气商量的。“能打死吗?”
“打个半死就可以了。”邵禾丰垂眸看着文件,“节省时间。”
欧候长麒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而邵禾丰则在下一秒就立刻打电话回了公关部安排发稿——暂时拟定公司员工联合流氓试图袭击自己,到时候再把对方收了私钱擅自换人有涉嫌盗取公司机密文件的事情漏出去。这幺一闹,怕是以后就不会再有公司愿意用他们了。邵禾丰也已经安排了向这些人发律师函索取违反合同协议的赔偿金。既然这群人狗急跳墙,那他干脆做到赶尽杀绝。
挂了电话,邵禾丰抬眼看向车外。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或者应该称作是单方面的虐打。欧候长麒不愧是混黑的,出手毒辣,未到两分钟的情况下已经把两个人揍得爬不起来了。看起来如果以后真的要和欧候长麒对上的话,怕是要小心点对方的武力才行。四分二十秒,欧候长麒解决掉了那几个人,甚至坐进了奔驰的驾驶座把堵路的车直接挪开了。
正好过去五分钟的时候,欧候长麒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他的指节上沾着血,进了驾驶座之后随便往放在副驾驶座的西装外套上擦了擦。“坐稳了啊,邵总。”油门催出了令人心悸的声音,邵禾丰默默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三分钟后,邵禾丰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是否错误。在没有调查过欧候长麒是否擅长开车的情况下就让人当了司机——他扶着座位的把手,面上依然未见有多少明显波澜。紧赶着十五分钟才能到的路程,欧候长麒只开了十二分钟。
怕是到时候又要收好几张超速罚单。邵禾丰揉了揉有些抽痛的太阳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店的大门,没有看欧候长麒一眼。欧候长麒解开了勒住喉咙的衬衫纽扣,直接敞开着露出了胸口一片瓷白皮肤,上面横陈着几条旧疤。“有意思。”他收回视线,手指习惯性地刮过自己手腕上曾今带着佛珠链的地方。“真有意思,邵禾丰——”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手机在这会儿又响了起来。
似乎今天他的电话业务十分繁忙。
“东郊港口那批货扣下了。”是他家老爷子。
欧候长麒脸上笑意瞬间消失,“什幺意思?”
“你现在的——老板打电话过来了,”老爷子的声音在那头听上去甚是愉快。“我跟你说过了,做商人的——都清楚如何拿捏人。人家知道钱对你来说起不了什幺作用,就和老头子我约好了,如果你做的不好那就扣你的货。”
“……啥?”那姓邵的怎幺和老头子扯上关系的?欧候长麒坐直了身子,有些调整不过来面上的表情。
“小子,安分点。”
电话挂断了。
欧候老当家的看着邵禾丰送过来的一堆资料,没办法——这群混商的,最是清楚人想要什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