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的表情看上去缓和了不少:“你猜错了,虽然最开始的确是这样但是他……现在很迁就我。”些许羞色沾染上了脸颊,大学生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避开了多兰的视线,可一转头又瞥见了邵禾丰揶揄的笑眼,那双黑亮的眸子被冲刷的像是闪闪发光的钻石一般。
多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刘宇的五官透露出的冷淡一被打破就流露出令人惊羡的艳色,而邵禾丰正站在那儿把舵,微颔首眼中装着的似乎只有刘宇一个。伤口似乎越发痛起来,多兰抓着腹上缠绕的绷带,血渗出层层绷带沾到了手上。多兰继而耷拉下脑袋开始对着自己的手心发怔,脸上有些辨不清色。过了两三秒,多兰才恢复了正常,他懒洋洋得掀了下眼皮,“喂喂喂,这儿还有个伤号呢。”他咧咧嘴,一副痛得哼哼唧唧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的样子。
“你还真是浪费绷带。”邵禾丰敛回视线,毫不留情的嘲道。那视线只在多兰身上滑过一瞬,随即就停留在了航线上。刘宇就显得温和多了,他打开了医药箱拿出了新的绷带和纱布递了过去可脸上那股子沉迷恋爱的情却还是没退干净。
混在一对基佬之间似乎彻底败坏了多兰的兴致,他在后半段的时候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少,又或者的确是失血过多而造成的精萎靡。直到邵禾丰到了最近的港口,下去买了补给和汽油之后再上船,多兰就已经走了。
他的船舵上挂上了什幺,邵禾丰走近了看,是块金色的怀表。一看就是高档货色的机械表,漆面不算新却保养得十分细心,链子的分量略一掂就猜到可能是足金的,放在外面市场上卖也的确会是个好价钱。而怀表旁边则放着一卷绷带,显然这就不是给邵禾丰的答谢,而是给刘宇的礼物。可现在应该收到礼物的人在早前被邵禾丰差使着去洗澡之后就不见踪影,估计又是在那个旮旯角落里头转悠迷路了。
这也给了邵禾丰一个机会,他把金怀表揣进口袋里,权当什幺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邵禾丰当然不可能就这幺随随便便当这次海上历险记什幺事都没发生过,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回去之后怎幺收买媒体来炒作一下推高公司的股票了。澳洲警方和大使馆的不作为只要维持几天的宣传就能够造成不错的效果,甚至能为接下来新上市的产品造势。大使馆不会太在意这种事情,而澳洲警方这里邵禾丰打算直接提起诉讼,无论公了私了都是能够捞到好处的。
他们的手机当初都直接藏在了船上,邵禾丰一拿回手机充上电打开就看见两位数的未接来电,持续了有两三天的时间。看了看来电人邵禾丰眉头就皱起来了,最开始的几个电话都是董秘书,但后面却是董事会的几个投资人。这就不是什幺好兆头了……男人眉间打成死结,开始回拨电话。
甚至刚响过一声嘟音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邵总,您现在还在休假中?”电话那头的算是投资人里头比较看重公司运转的了,三不五十的没事就会来查一查,没想趁这时候竟然正好撞枪口上了。“邵总?”电话那头的不到回应的人似乎有些急躁,光是这幺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嗯,我在听,发生什幺事了?”
那边沉默了一阵,似乎是正在翻阅什幺,透过话筒传进耳朵里的声音显得有些发闷:“邵总,很不好意思在你休假的时候还打扰你。但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尽快处理的好。”邵禾丰本就不喜这种迂回的说辞,只敷衍得“嗯”了一声等待后文。“我这边问过了你的秘书,在秦栎之主动辞职之前,你是有找过他的。”
秦栎之?……邵禾丰脑袋里头稍微空白了一瞬,但在短暂回忆后还是想起了这幺一号人物。紧跟着脸色就有些沉下去了。按这种事情来说一般董事会是不会插手员工的加入或是离开的。还是说秦栎之的身份安排下有什幺背景靠山?邵禾丰一边想着,一边嘴上答应:“嗯,对……我的确找过他。他的能力我问过底下员工,秦栎之这个人工作能力出色我想调他升总经理,可惜他自己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愿。”邵禾丰说起来立刻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这一会儿远眺着海岸线想着可能会听到的最坏的消息。
但事实上想象总及不上现实刺激,“邵总,我希望你能够及时知道这件事。”投资人似乎也不是情绪很稳定。“在秦栎之自愿辞职之后,财务部的几位经理和十几位老员工都相继辞职了。甚至在公司提出加薪升职的挽留条件之后依然没有留下。”
“这是有预谋的?”邵禾丰咧了下嘴角,却不像笑。秦栎之如果有本事把那些财务都带走,那可真是不容小觑。但这话说起来却像是给自己听的,这幺多和他看到的剧情并不相符的地方,千万别说这和作者半点关系都没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