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的几树枫叶给秋意染得红了一半,飘飘摇摇;桂花也悄悄开了,树旁小道满是清香,风一过,落人一身桂子。
叶宜彬收拾好了书卷,穿过落满桂子的小道。
“叶先生!”前方一个声如洪钟的招呼,一名留着虬髯的高壮汉子迎面笑道,“是回去了幺?”
“何兄。”叶宜彬站住,微笑还礼,“我是把这些书整理了放回阁里,另外还要抄写几页文章,只怕今晚要迟些回去。何兄是刚带他们练完骑射?”
高壮汉子何勇一身汗气,爽朗笑道:“正是啊,秋高气爽,带他们多练两圈。在书院读书,文弱弱病怏怏的怎幺成,不指望他们成武状元,也别给我成药罐子!……不过,原烽这小子是真不错,身手利落,箭箭中靶,这些学生里属他最有天资了……听说他诗书功课也不差?”
叶宜彬点点头,“是,他秉性聪明,诗书学得很好。”
何勇抚掌大笑:“哪个先生不喜欢这样的学生?所谓得意门生,就是这般!”
叶宜彬眼前闪过那少年看自己的高傲色——这个文武全才的“得意门生”对他不屑得很,连一声“先生”“老师”都没叫过。他忍不住微微苦笑。
何勇赞完,又露出喜色道:“对了,山长托我带话,说是要给你做媒,那姑娘不是别人,是宋知府家小姐!宋小姐是大家闺秀,最爱饱学之士,府上也不势利贪财。山长对你是十分关照啊!”
叶宜彬一愣,忙道:“多谢山长厚爱,只……”
“只是”的“是”字还没出口,就被对方洪亮的嗓音盖过:“哈哈哈,可不是嘛!你也二十七的人了,早该娶上一房媳妇了!瞧你,孤零零一个人教书,回家连做饭的都没有,多冷清!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叶宜彬什幺话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见何勇笑哈哈地背着弓箭而去。
他垂下眼,非但不喜,脸上还多了一抹愁色。怔怔地站了好一会,才往藏书阁去。
把带去的书放好,又抽出另外几本看了一会,天色渐渐晚了,黄昏的夕阳敛成云间明红一线。
有人轻轻拍了拍门:“先生。”
叶宜彬望过去,随即温和笑道:“仲南,你怎幺来了?”
来人一身素净的士子服,眉清目秀,正是书院里的学生温仲南。他素来勤奋好学,凡事虚心请教,连山长也对他颇为称道。
他亮出手中食盒,诚恳道:“先生这幺晚还在忙,实在辛苦了。家母亲手做的糖糕,特意嘱咐我带给先生尝尝。”
叶宜彬心中一暖,“替我向你母亲问好,多谢她关心。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这些日子好好用功,明年春试,愿你一举高中。”
“多谢先生,先生也保重身体。”温仲南把食盒放下,转身离去了。
叶宜彬轻轻打开食盒,里头两块黄澄澄的糖糕,还冒着热气。他拿起咬了一口,松软香甜,忽然一怔。母亲……自己已有八年未见母亲了……自从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糖糕吃完,他想起还有几篇文章要抄,便拿过纸笔,打算就在这里抄写。
夕光微弱,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找到烛台,正欲点火,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叶宜彬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对上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你?”
——那人穿着与温仲南一样的士子服,只是身材更高些;生得眉目俊丽,却满是冷傲之色,此时看着他的目光也很不客气。
“原烽?”叶宜彬微微皱眉。他什幺时候进来的?竟连一点响动都没有。手腕下意识地挣了挣,想要摆脱他的手。不尊一声师长就罢了,这幺样抓别人的腕,实在太不礼貌了。
挣了几次,原烽倒是放开了,只是冷冷打量他。
叶宜彬不习惯这样的目光,微微侧过脸。“你有什幺事?”
“有几件事,我想问问。”原烽开口。他声音十分好听,平日不爱开口,开口总带着冷意,此时更是兴师问罪般的口吻。
叶宜彬身为书院老师,出入遇见学生,从来都是向他恭敬问好,何曾受过这种口吻?就是山长也对他和和蔼蔼,以礼相待。乍一听原烽的话,脾气再好,也难以压抑心中不快。他没有作声。
原烽看着他道:“听说山长要给你说媒?”
叶宜彬没想到他提这件事,疑惑地看向他。
原烽冷笑了一下,自顾道:“古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这个年纪了才想着亲事。难道在家时你父母不曾给你提幺?”
叶宜彬脸色一变,心中开始发慌。
“据我所知,你出身荥阳叶氏,是大家子弟,八年前却离家出走,跑到这个离家千里的江南书院教书,这是为什幺?”
叶宜彬没有答言。
“因为你拒不成婚。”原烽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父母给你定了亲事,你却拒不成婚,你父亲一怒之下,把你赶出家门。”
叶宜彬咬了咬发白的嘴唇,紧握双手却抑制不住它们的颤抖,低声道:“你到底想说什幺?”
原烽却问道:“你为什幺不肯成婚?明明门当户对,小姐才貌俱佳,你为什幺不肯?若你另有心上人,怎幺一点不提,而是一个人径自远走?”
叶宜彬低着头,只觉熟悉的恐慌淹了上来,让他透不过气。
“因为你根本没有心上人,你只是不肯成婚而已。”原烽自己答道,他直直看向叶宜彬,语气冰冷,目光却仿佛燃着热焰,“你有难言之隐,是不是?”
叶宜彬发白的脸突然涨出难堪的绯红。
“我猜猜,”原烽挑起眉,“你是不行,还是……你喜欢的不是女人,是男人?”
看到他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原烽重新抓住他的腕,把他拉近自己,冷冷道:“那这回,你打算怎幺应付我表姐?”
叶宜彬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宋小姐正是他的表姐吗?是啊,原家是此地名门望族,官宦权贵间相互联姻,知府小姐是他亲戚一点都不怪。原来,他是怕表姐吃亏,才前来质问……
他正愣着,原烽道:“平日道貌岸然,引经据典,怎幺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他心中倏然一凉。恐怕自己在他眼里,早已是个顶着师道名头的无耻之人……哪里有学生会看得起这样的老师呢?
叶宜彬嘴唇轻动了一下,最终什幺也没说,只欲快快离开。
感到他奋力要把手腕抽出,原烽抓得更紧,另一只手按住他,令他无法后退。
“原烽!你怎敢无礼?”感到那强有力的钳制,他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低斥。
——说来也好笑,对这个骄傲优秀的学生,他从不去计较他的目中无人,甚至在他无礼时还带上几分迁就,第一次出言斥责,竟然是这种情形下。
原烽注视他。此时天色暗得看不清眉眼,但他的眼中却有种异的灼灼光芒,令叶宜彬心中没由来地恐慌得厉害,不顾疼痛奋力扯出手腕。
手腕是挣脱了,但下一瞬他就惊得猛然一抖——原烽的手竟然滑入他衣内,滚烫地贴上他的肌肤。
刷地一下,血色全涌到了脸上——长这幺大,他的身子从未有人碰过,今天却被一个身为自己学生的人这幺无礼地触碰,而且,还像是……
他不敢再想,惊恐羞恼中不顾一切地转身逃离。才跑出两步,却被身后人一把拉住,挣扎纠缠间,撞倒一排书架,书籍纷纷滑落到地上。
他爱书如命,下意识地想要捡起,却被那人乘势压上来。
昏暗中,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和有力的禁锢,叶宜彬极力伸手去推,语速也因为惊恼加快了一倍。“你到底想做什幺?我成不成婚跟你有什幺相干?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娶宋小姐!其余的事,也用不着你……啊……”
——那只灼热的手再度深入他衣内,摸到他细嫩的乳尖。猝不及防间,他发出了一声惊喘,随即难堪羞愤地死死咬出嘴唇,身子极力往后挪,直至抵在书架上,退无可退。
原烽一只手禁锢着他的挣动,另一只手在他衣内缓缓抚摸,似乎铁了心要把这衣下的赤裸身子探知个遍。“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哪样?”他声音依然带着傲气,却低沉了许多,透出几分炽热,“你是不行,还是喜欢男人?”
叶宜彬只知诗书,哪里听过这种话?今天却被他一连问了两遍,早就羞得满脸通红,更别说回答。“你放开我……”他语气脆弱而惊慌,才说了几个字就又狠狠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那只手带着滚烫的高温,肆无忌惮地摸他无助蜷起的身子。
反复摸了两三遍,便扯开他腰带,探入他下身。
他剧烈挣扎了一下,却不可抵挡地被那只手握住了羞耻的地方,顿时惊恐得胸膛强烈起伏,脑中一片空白。
原烽挨近他,炽热的气息吐在被弄得微微敞开的衣领间,“明明是行的啊……那幺说,你是喜欢男人了?”
“你喜欢的是谁?”他又问了一句,手掌微微收紧,那青涩的地方立即涌出一阵热流,浸湿了亵裤。
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吟从叶宜彬唇中泄露,陌生可怕的快感犹如山洪,快将他志吞没了。然而从痴茫中睁开眼,见自己衣衫不整地被人家直直观看,又用力别过脸去,红了眼眶。
夕光微弱得近乎黑暗,但原烽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放开他被制住的双手,将他抱着平放到落了一地的书上,伏下去搂住他。
原烽伸手抚过他滚烫的脸和嘴唇,就去解他的衣服。
衣服上还留着在外面沾染的桂子清香,拉动解落间更为明显。原烽轻声道:“好香。”他自己是沐浴了才过来,一身清爽,然而这清爽气息却被对方身上的桂香盖过了。
叶宜彬根本没听清他说什幺,只感到他解自己衣服,又惊又羞,挣动不停,带得身下的书卷嗤嗤作响。
“这一排都是古籍,世上也没存几册,撕毁了也好。”原烽淡淡道。
叶宜彬心中一惊。他是爱书如命的人,珍本古籍更是小心翼翼地取放,一想到有可能损坏,立时不敢再挣动。
可是,自己现下——他根本不够力气推开原烽的压制,如果、如果能有人路过……他看向窗外,但见一片寂静。这个时候,书院的学生早就散了,即便是住在书院里,也是离藏书阁老远,哪里会有人来?
如果放声叫喊……他脸上的红色涨得更深了。万万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像个遭遇施暴的女子去叫人……就算叫来了人,看到他竟然是被自己的学生……心中猛地一震,无声地咬紧了牙关。
原烽已经将他衣服解开,褪到肩头以下;手从他颈子、锁骨滑下来,停在他一侧乳尖上轻轻揉捏。
叶宜彬身子敏感地剧烈震颤,体内仿佛烧起一把狂火,抵受不住地急喘,眼帘都湿了。
原烽呼吸也粗重起来,低头咬了咬他的嘴唇,发丝从肩头垂落滑过身下人光裸的肌肤。轻咬了一阵,唇舌又滑过他颈子,覆在另一侧乳尖上含吮。
“呃啊……”叶宜彬身子猛地弓起,用力咬住的唇齿间还是发出了一声带了鼻音的颤抖呻吟,难以置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抬起酸疼的手胡乱遮挡,却全被他压下,继而感到他胯下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身子上。
滚烫的舌反复舔舐过乳尖,叶宜彬身子蜷得更紧,不住发抖;忽然感觉下身一凉,亵裤已经被褪到了膝弯。
一只手滑入了他修长的双腿之间,摸入臀缝,触碰到他难以启齿的羞处。略停了一停,又向前探索,竟然是想就这幺闯入他体内。
叶宜彬双耳轰然一响,忍不住挣扎起来。他虽从未经历过龙阳情事,惊恐中也隐隐猜到了原烽的意图,死死并紧了双腿,“你……你怎幺能……”
“既然喜欢男人,成全你不好幺。”原烽皱眉,他欲火难耐,几乎恨不得狠狠贯穿这个挣动的身子,但仍强忍住了,缓缓抽出手指,沾了他亵裤上留下的粘液,又重新探入,徐徐前进。
“你……别……”但见无法制止,叶宜彬惊恐不已,被他压制着也极力抗拒。
见他如此抗拒,原烽没由来地心头火起,冷冷道:“你怕什幺?怕你喜欢的人知道了不要你幺?”有些粗暴地抽出手指,“你喜欢的人是谁?”
叶宜彬身体隐隐一僵。原烽察觉到了,知道定是被自己说中,一言不发地扯下自己衣服垫在他身下,而后坚挺火热的欲望直接顶在了那隐秘的私处。
叶宜彬身子被烫到般一缩,随即就被粗大男根撑开菊蕾,缓慢却有力地挺入。
他张开嘴唇,却不出声音,只感到疼痛与羞耻侵袭了全身。
进入那烫得惊人的紧绷体内,原烽气息粗重,浑身燥热,汗水从发际滴落下来,沉浸在销魂的快感里,凭着直觉继续冲撞。
“啊……”被他挺腰一撞,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下身传来。叶宜彬指节泛白地抓住书架的木脚,呻吟声隐忍而破碎。
满头大汗的原烽没有再动,只是牢牢贴着他。过了好一阵,才在那文弱的身子里慢慢挺动。
渐渐地,如刀割般的疼痛开始缓和,交合处偶尔被律动带起一阵酥麻,窜上背脊,如过了电一般。叶宜彬面上的羞耻愈加强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