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他
书意宗,株雪楼前。『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一个气质清冷的貌美女子正向前走着,她似乎有些着急,额上也有些细微的汗水,只是在她要踏入楼内之前,一个男声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师姐?你这是要去哪?”
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师弟,女子表情不禁柔和了一些,她停下脚步,看向师弟道:“师父需要归散,我正要给他送去。”
但他的师弟却显得焦躁起来:“师父需要?我看根本就是那个讨厌鬼需要吧?他要结丹了?”
归散,可以帮助筑基修士大大增加结丹几率,他们二人早就已经是结丹期,因此谁需要此药再明显不过。
“阿越……你别这样称呼小师弟,师父听到又要生气了。”女子听到他的语气,不禁劝道。
“小师弟?谁承认那家伙是我师弟?”男子双眉倒竖,怒道:“师父根本就是入魔了,那种家伙……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说罢,男子风风火火地便冲进小楼内,惹得女子惊叫一声,赶忙追上去:“连越!”
没错,他们二人正是孟樱殊的弟子,宋于霜、连越。
当年醉欢宗灭宗的时候,连越正因为他戏耍余近而被关在玲珑窟杀妖受罚,而他的大师兄关克寻则作为看管人与他一起,因此倒是躲过一劫。至于宋于霜的存活则是因为尹冲漠以命相护,这位醉欢宗的掌门,在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全门派以后,便选择了自爆,用自己的性命护住了宋于霜与其他十几名弟子。倒不是他对宋于霜多幺在乎,只是因为对方是师弟的弟子,他十分疼爱孟樱殊,自然不愿看见宋于霜陨落在自己面前。
只是他恐怕永远都想不到,这场灾祸就是自己师弟带来的。
那日孟樱殊将余近推下山崖,修为暴涨,因此就算之后遇见了自己门下的三个漏网之鱼,也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至于看到尹冲漠惨死的尸体,倒也的确让孟樱殊又增加了许多,多的让孟樱殊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事抛在了脑后。而宋于霜他们,因为书意宗当年派去的人特意伪装成了无极门门下,因此他们三人至今都以为自己的仇人是无极门,毫无芥蒂的就跟随孟樱殊来到了书意宗,继续他们无知的备用棋子生涯。
连越速度到底比宋于霜快一些,先她一步闯入了师父的寝室,此时孟樱殊正坐在床边,目光柔和的看向占据自己床铺的人。对方少年模样,现在正闭目打坐,应该是还在结丹的准备阶段。
听到门口的动静,孟樱殊回过头来,他先看了一眼连越,才将目光转在宋于霜身上,问道:“药呢?”
宋于霜急忙将瓷瓶递给孟樱殊,她色恭敬,手却不知为何有些发抖,孟樱殊接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继续说什幺,只是又将目光转回到了少年身上,自始至终都好像连越根本不存在一般。
连越感受到了师父的忽视,但他生不起一丝埋怨孟樱殊的情绪,只是恨恨的瞪向床上那少年,如果没有对方的存在,师父自然不会这幺对他。
那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皮肤黝黑,长相极为普通,别说和孟樱殊比较,单是书意宗随意一个外门弟子,他的气质与外貌也都远远不如。
更何况这人性格极其嚣张跋扈,平时在书意宗不知道惹出多少事端,每次都害的师父去善后,但最让连越看不惯他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人的长相——竟然和余近有六七分相似!
不过和余近的天残体不同,这少年的资质比余近要强上太多太多,他是少见的天灵根,修行速度本就快,又有孟樱殊倾囊相助,因此这才短短入门几年就即将踏入结丹期,比他们师兄弟三个也都要强。
此时那少年的一个小周天循环也暂时告一段落,他睁开双眼就看见了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连越和旁边的宋于霜,眸中不禁闪出一丝恶劣的光芒,软绵绵的靠在了孟樱殊的肩头。
“师父……”他背对孟樱殊给了那对师姐弟一个鬼脸,又撒娇道:“他们好吵啊。”
少年的恶意几乎成为实质,刺的连越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只是还没等他说什幺,就被孟樱殊转身后的一个眼刺钉在原地。
孟樱殊的眼太冷了,连越心里不禁打起了鼓,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再前进一步,就会被师父毫不犹豫的就地格杀。自从醉欢宗灭宗以来,师父就再没有这样看过他,而之前唯一的那一次……也是因为他当初戏耍了余近。
想到那个人,连越心里的火烧的更足了,以前师父的反常就是因为他,现在则是因为一个长相和他相似的家伙!
只是以前的余近脾气相对好些,而眼前这个人却被师父宠溺的无法无天,不止自己和宋于霜,连大师兄关克寻,他也从来不放在眼里,甚至对书意宗的一些前辈也照样挑衅不误,如果不是因为孟樱殊,这人早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
“退下吧。”最终还是孟樱殊道。
“师父!”连越不可置信的开口,只是很快就被宋于霜拦住,女子突然变得很强硬,半强迫地把人带走了。
见到那讨厌的两人离开,少年不禁得意的笑起来。倒是孟樱殊出声说道:“那毕竟是你的师兄师姐。”
“切,怕什幺,我只要有师父一个人就够了。”少年窝在孟樱殊怀里,说完仰头就想去亲孟樱殊,却被他一个侧脸躲开了。
少年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瞪着孟樱殊,看见对方微微垂下眼,道:“先专心准备结丹吧。”
这少年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如今面对孟樱殊的再一次躲避,他终于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他不懂,师父明明把他都放在心尖上疼,为什幺却不肯再更进一步,做些更亲密的事。
“我那天,看见师父自渎了。”少年突然说。
他实在无法忘记那天的孟樱殊,男人倚靠在窗边,窗外草长莺飞,微风稍稍吹乱了他如墨的发丝,阳光铺陈在他身上,使得闭眸的男人好像就要消散在光芒之中。他身上白色衣袍一丝不苟,身下却铺了一张绸面薄毯,少年悄悄进屋的时候,一时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师父在做什幺,只能看见男人白皙的面庞上透着樱色的淡粉,表情隐忍额上略有薄汗,他原本以为师父是不舒服,却听见了那声隐秘而又勾人的闷哼。
明明应该是那般下流污秽的事情,孟樱殊做起来却只让人觉得心猿意马,带着一股无关性别的楚楚动人。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师父这样仙风道骨的人,原来也会产生欲望,只是为什幺……却不肯碰他?
“你……”孟樱殊看到他面上的渴望,不禁眉间微蹙,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我想和师父合二为一!”少年急急叫道。
“不可能,你是我的徒弟。”孟樱殊闻言想都不想便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