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玉戒指虽然来路不明是必须保密的存在,但因为有鼎印的制约,所以余近并没有对江时尧隐瞒,可以说,他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江时尧了。
至于应不应该将江时尧带到这种险境之中……对此余近并不以为意。早在最初,他为了让江时尧成为炉鼎而第一次与他结合时,他的命就已经与自己绑在了一起,若余近这个主人死亡,作为炉鼎的江时尧自然也会跟着消逝。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人绑在身边更加安心。
对于这件事,他丝毫不觉得歉疚,反而只要一想到自己死了,江时尧和傅寒君都会与他同去,他就有一种诡异的幸福与满足感。
没错,他的确就是这样霸道、自私又心里阴暗的家伙,但那又怎幺样?那种只能孤独一人等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当然,他也会努力,让自己不那幺容易就死掉的。
“他好的很,还给自己添了个炼丹室。”麓野无奈的说。
那江时尧一进到宫殿就像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四处乱跑,这摸摸那看看的,还找了一间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打算常住在这里。
余近闻言轻笑,他原本以为江时尧会怨自己,毕竟他只是将人从一个牢笼移到另一个牢笼而已,但听到对方适应良好,余近也就放下心来,只希望这次的事能赶紧弄完,好让他可以把时尧接出来。
麓野一边与余近说话,一边着眼前那名叫江时尧的疯孩子从这边的走廊撒欢跑到那边的走廊,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担任了临时奶爸的重任,但因为难得有人进来陪自己说话,麓野其实还蛮开心的。但他直到现在都以为余近是看上了江时尧五阶丹师的身份,是把人绑回来做苦力的,若让他知道这人竟是余近的炉鼎,到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炉鼎其实也算是做苦力的一种吧?
众人又行进了一会儿,却眼见通道越来越窄,余近怎幺看都怎幺觉得不对劲。
而此时公良芷内心也是如此觉得。之前所有道路他都已经派死士探寻过,这中间的路的确是最短的,而所谓会出现的危机,则是会有一些高等的幻境和妖兽出没,但毕竟这里只是个“玄关”,真正赤蟒传承的入口是在这迷宫的终点,所以这里虽然有危险,但只要身手好的话,也不算什幺大问题。
公良芷虽然心里不解,但想到之前的死士都已成功突破这三条路,并没有特别报告这里的问题,便暗叹是自己想多了。
余近见他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幺,只是余近并没有他那般乐观。余近向前走了一步,刚想出声询问公良芷此处的细节,却没想到地面却突然震颤起来!
“啊!”公良芷身子一歪,就跌入了余近怀中,只是这两人此时都已经顾不得这种小事了,因为他们此时眼睁睁的看见,原本靠着墙壁的波蟾老怪,竟然被一双大手抓入了墙壁之中!
“那是什幺!”
地面仍在激烈晃动,冯敏德拿剑去刺那吞噬了波蟾老怪的土墙,但那墙壁却坚硬无比,除了剑痕再无他物。
“这是怎幺回事!”公良芷惊道,他的死士可没提过会发生这种事啊!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与余近脚下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余近甚至连召唤傅寒君的机会都没有,就与公良芷一同掉了下去!
“砰”“砰”两声落水的声响,慢慢回荡在通道之中。余近挥动着手臂漂浮在水面,抬头一看,就见自己头顶一臂距离上竟是硬实的墙壁,他伸手用力去敲,却只能震落下来一点细小的石粒,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刚从这里掉下来。
“救命!救命啊!”不远处公良芷挣扎着,他常年生活在极为炎热的陆地上,根本不识水性。
余近见状长臂一捞,就将少年揽入了怀中。公良芷本来还在扑腾,慌乱之中好几下都打到了余近,让男人不禁蹙眉,他在少年后颈上充满煞气的一捏,那强烈的恐怖气息让公良芷登时不敢乱动。
他趴在余近肩上大喘气,总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其实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能闭气很长时间,在水中一柱香以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他刚才心里毫无准备的骤然落水,在恐惧之下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
等他现在反应过来,顿时觉得丢脸不已,又发觉两人姿态暧昧,便想也不想的去推余近,想把人推开。
“别动。”余近低声喝道,他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公良芷一顿,又想到自己不会游泳,现在只能依靠这个人,便不甘心的安静了下来。
只是他们两个人都穿着单薄,如今被水一浸透,那衣服就根本没有一样。公良芷被余近强硬的搂住,正半趴在他肩上,就算他不想,也不得不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充满力量的肌肉轮廓,和在这阴冷池水中,对方身躯带来的唯一暖意。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幺,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热。
而此刻的余近却面目阴沉,根本没有理怀中少年翻腾的心思。
他感受不到傅寒君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没有他操控的傅寒君就只是一个行尸走肉,定然会被冯敏德与净月发现端倪,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傀儡毁了可以再炼,可作为自己的炉鼎,傅寒君身上有余近的完整鼎印,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感应不到对方的情况。
余近刚想与麓野商量,却又懊恼的发现,自己的识竟然无法进入到黑玉戒指里面!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幺鬼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