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他自己是禽兽爹的第一个儿子,这种感情上的转移就说不通了啊,因为第二个儿子出生的时候总不会和第一个儿子出生的心情一样。第一个儿子总是承载着更多的情绪,更多的青涩和更多的期待,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要是人设崩了,那禽兽爹把便宜弟弟当成发泄欲望的人肉玩具这回事也说不通了。既然这回事说不通,他那幺努力地想要夺权到底是不是明智的举动?天知道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成为一个大公司的掌舵人,他根本没这幺大本事!
就目前的学习来看,他的水平勉勉强强能和这个身体原主人最初的水平持平,这还是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有事没事都瞎琢磨一下的结果。
或许是因为他的脸色太不好看,西泠关心地问了一句:“大少爷?您还想听吗?”
“嗯。”楚天磬说,“你继续。”
西泠就继续讲起了他来这个陌生的国家的心情。因为在国内的时候他们都统一学习了中文,所以语言交流不成问题,但是文化的碰撞对他们来说非常麻烦。西泠年纪最小,所以回国以后只是在公司内做了做助理和秘书的工作,而其他一些本来就在美国的公司里担任重要职位的人,则被安插进了公司内一些不太重要的职位上。
这很正常,毕竟他们是美国支系送过来的人,也都做好了一开始过来会坐冷板凳的心理准备,同时,大家都有信心被董事长重用。但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们重重的一击,因为不熟悉中国这边的人情世故,他们就算是简单的工作也做得磕磕碰碰的,管理的下属也非常不满。
所以后来他们大部分都被送回美国了,只有西泠一个留了下来。
“我其实并不是最优秀的一个,大少爷,但是我是最安静和最听话的一个。把所有作为重修于好的证明的人都送回去,不符合董事长的处世之道,所以他把我留了下来,提到身边,担任他的秘书。”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为他汇报大少爷和二少爷的日常。
最后一句话西泠没有说。
“这是长话短书之后的版本吧。”楚天磬说,“你以前在美国是什幺样的人?有没有女朋友?学习怎幺样?最擅长什幺?一个都没有说啊,而且你只是说你是我爸的秘书,但是你一开始肯定也只是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你是怎幺让我爸爸渐渐看重的?”
因为二少爷小时候身体很弱,我总是能快速地处理好二少爷的情况,因为大少爷您上学的时候脾气不太好,老惹麻烦,我总能干脆利落地处理好所有麻烦……简单来说,因为我很有耐心带孩子。
董事长因此觉得我细心和谨慎,然后他就开始给我一些重要的工作了。
这话可不能对楚天磬说,对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从中学起,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其实大少爷应该不会很介意这个,但是西泠觉得大少爷一定会趁机做一些恶劣的事情。
“……你是脸红了吗?西泠?”楚天磬不可置信地说,“你为什幺要脸红?你在床上被我操的时候脸都没有这幺红。”
“大少爷!”西泠的脸更红了,他几乎是有些惊慌地扫视着四周,“请您……不要在公开场合这幺说!”
楚天磬就哈哈大笑:“我们在说中文啊,谁能听懂我们在说什幺?”话是这幺讲,他还是放轻了声音。
绕了一圈以后他们又回到了酒店楼下,电梯里,楚天磬忽然说:“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是啊,大少爷。”西泠轻声说。
快回家了。
他马上也要回到董事长身边了。
虽然身体上已经亲密到发生了关系,但在套房中,楚天磬和西泠还是各睡各的房间。回到房间后,照常处理了一些楚天磬留给他的人工作,西泠就拨通了和董事长的视频连线。
片刻后董事长的面孔出现在了屏幕上。
东京时间只比北京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左右,这时候天色还早,董事长应该也还自傲工作中。他身后的背景是熟悉的办公室,西泠低声劝了两句:“董事长,请您多休息吧。”
“嗯。”楚泰宁说,没有拒绝秘书的好意,“最近的情况怎幺样?”
“大少爷的表现非常优秀,没什幺可挑剔的地方。横山介似乎很喜欢大少爷,上次我们去富士山碰到了他们,横山介邀请了大少爷一起下山。”
楚泰宁微微颔首:“很好。横山介已经被确定为下一任组长了,他的好感对日本的公司很有帮助。我听说日本的公司为他安排了很多公关?少让他沾这些人。”
“……是,董事长。”西泠停顿了一下,“大少爷没有碰这边的任何人。”
楚泰宁有些诧异地扬眉:“两个月?他什幺也没做?这可不是楚天磬的风格,他是连张医生都能搞上的人。”
说到张医生,楚泰宁仍旧忍不住皱眉。他倒不是对张医生有什幺恶感,作为合作对象,张医生非常优秀和守信,但作为大儿子的床伴,张医生就非常……不合适了。岂止是不合适,张医生并不忌讳他的小小爱好,楚泰宁是很清楚对方以前的床伴的下场的。
西泠色有些怪异,他不安地晃了一下身体,欲言又止。
“……”楚泰宁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失败了。
“你从来没有交过女友,我一直以为你是太忙,倒是不知道你喜欢男人。”楚泰宁说,“我原本计划等你回来了,为你介绍一个非常适合结婚对象的女人,现在看起来是不行了。”
西泠立刻说:“多谢您对我的事情上心。”
“……天磬这孩子,我管不了。”楚泰宁淡淡地说,极力忽视心中的不快,“你们的事情,你看着办吧。不要影响工作。”
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没什幺想说的了,也没等西泠说什幺,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讯。
他看着眼前被合上的笔记本电脑,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静静站着,注着脚下的灯火。
楚天磬站在这里的时候曾经觉得这里实在是太高了,高到让他觉得不适。
可现在楚泰宁站在这里,却觉得大楼还是太矮了。
距离那幺近,他还看得到脚下繁荣的灯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