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即使是“开窍”晚的甜哥,年少时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会怎幺样。只是当念着万般风流的诗时,脑海中想得却是另一番场景——
温婉的少女端坐镜前,他为她梳发,岁月静好,百年好合。
蒙战当然一点也不少女,一点也不温婉,红木架上缠绵的并蒂莲雕花都没能让他冷硬的脸显得柔和些,此时他光着膀子坐在镜子前,还粗壮得很。
……甜哥却在一瞬间生出新婚燕尔浓情后晨起对镜挽发的错觉。
那一眼,简直直击心灵。
甜哥的手顺着蒙战硬朗的侧脸摸到他的下颔,指腹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茬:
“……有点长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清朗的嗓音里掺入了喑哑。
蒙战本来一直透过镜子看着他,此时却略微垂下了眼皮,原本带着点凶的大眼睛展着深长的双眼皮,显出一点休憩中的狮子般的无害来。
“……嗯。”
蒙战应了一声。
甜哥儿的视线从镜面上往下滑,落在蒙战猛健的赤裸的上半身。
带着错落伤痕的身体,配着最为简朴的牛皮绳子弹的挂饰,带着力与硝烟勾兑的美感。
甜哥的呼吸变得紧热起来……
等甜哥回过来,他的手已经顺着蒙战的脖颈抚摸到了他的胸膛。
甜哥一个激灵,将手指转到胸前的弹痕边,装作好伤口的样子:
“……这个,是我留下的吗?”
“嗯。”
甜哥一时说不清什幺滋味,毕竟男人不像女人那样感春伤秋,伤痕对于好斗的男人来说,就像女孩子的漂亮贴纸一样,是可以用来炫耀的。
弹痕无限靠近心脏的位置,指腹能够感觉到胸腔内激烈的心跳,但是甜哥几乎听不到蒙战的呼吸声。
砰砰砰,砰砰砰……
甜哥儿的脑子乱了,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蒙战的心率过快,还是他的。他的脑门上出了点细汗。他正弯着腰,蒙战肌肤上蒸腾出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嗅觉。
他觉得渴。
他的手掌用力地按在蒙战胸口,缓慢地往下推移。
其实他可以开玩笑地抓几下他哥的胸肌,说着“怎幺练的教教我呗”,一边吃豆腐一边把话题轻松揭过……
甜哥脸色一变,猛地撤手后退,下意识地侧身,想避开镜中的蒙战。
蒙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注意到领地被侵犯的狮子一样慢吞吞地站起来,视线从甜哥儿脸上往下落……
甜哥儿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手下来,不再避开,而是转身面对蒙战。
对,他对着蒙战勃起了,软不下去,连掐大腿根儿都不管用。
甜哥笑了笑,正想开口说什幺,却被蒙战打断了——
蒙战猛地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像是铁钳一样紧扣着甜哥的下颔处,甜哥连咳嗽声都被扼在喉中发不出响来。
“想干你哥p股,嗯?”
蒙战落下眼皮,俯视着甜哥,嚣张的浓眉下,一双漆黑阴酷的眸中滚着蔑视和嗜血。他过于挺直的鼻梁和深刻的轮廓,让他的面部呈现出如狂风掠过的岩石般的狠戾。
那比往常更为低沉、嘶哑的嗓音,像是带着细小的铁刺,刮过耳膜……仿佛连听觉里都沁出了血。
……惹他生气了。
也是,只要是正常向的男人,对于被另一个男人觊觎都会感到十分厌恶的吧……也许之前开玩笑的亲密已经让他恼火了,现在只是最后一根稻草……甜哥儿脑子乱糟糟的,颈部动脉被扣住,他脑仁有点缺氧。
喉骨发出轻微的咯哒声,使他觉得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是往常,甜哥儿肯定早就满嘴漂亮话地圆过去了,一点尴尬都不会留下,但此时此刻,听着蒙战的质问,他反而痞笑起来,一双眼睛挑衅般地直视蒙战:
“对。”
他艰难又干脆地挤出声来:
“超、想、干。”
蒙战的眼睛变得无比漆黑。甜哥心想,如果他想揍他,他肯定不会还手的……蒙战却突然勾着唇笑起来,捉着甜哥的脸猛地在他脸侧亲了一口。
甜哥都听见自己脸颊上发出了响亮的波哒声。
懵逼儿的甜哥听见他哥哑得要了命的嗓音:
“小兔崽子……”
蒙战转过身连着内裤脱下裤子,露出汗湿的臀部,
“想操就操,别婆婆妈妈的。”
“……!”
甜哥儿,炸蒙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