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稍微弯下腰,俯下身,低一点,再低一点……小心地、轻轻地闻甜甜呼吸的味道。
……整个世界都好像变得芬芳起来。
蒙战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抚摸弟弟搁在脸边的手的指甲,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不过见到甜甜还是安然地睡着时,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蒙战伸出手,想要抚摸弟弟的脸庞,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犹豫地停悬。
“嗯……”
枕头上的脑袋动了动,眼皮子也略微颤动着。蒙战打了个激灵,正准备抓着外套站起来,却见甜哥迷迷糊糊地用眼缝眯了他一眼,含糊地叫了声“哥……”,便抓着他的手,垫到脸下,又睡了过去。
蒙战僵硬地坐在那里,温热的掌心里是甜甜娇嫩的脸。
一动不动地维持这样别扭的姿势,不到两个小时,各处的关节和肌肉就开始酸痛起来……
甜哥儿睡得舒舒服服的,早上六点生物钟哔哩哔哩地响了,正要自然醒了,突然被一把揪了起来,睁开还带点茫的眼却看到蒙战那又冷又硬的脸……没有起床气都给整出起床气来!
不给他饭吃,把他一晚上丢这儿,还不给他好好睡觉……
甜哥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蒙战了!
“咕噜——咕叽——”
就在甜哥恶狠狠地瞪着蒙战的当,他的肚子叫起来。蒙战无动于衷地垂眸拍褶了的袖子:
“起来。”
甜哥火气噌噌噌——打是打不过的,力气也完全被压制……他一个狼扑,一口咬蒙战肩颈窝上。
蒙战坐了大半夜,大半个身子都是僵痛的,双手搂住甜哥才没被带得两个人一起摔摔倒。
甜哥双手紧搂着蒙战,像拥抱一样,牙齿却不留情,两个小犬牙充满怨念地磕进蒙战皮肤里,磕出血沫来。
他抱得那幺紧,咬得又那幺紧,外人看来都不知道这是爱呢,还是恨了。
蒙战像是没有痛觉一样,眉毛都没动一下,手臂往甜哥p股下一揽,直接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甜哥到没觉得这姿势有什幺怪,光顾着用蒙战的脖子泄愤了,见到走廊楼梯处有人上来,呆立着看向这边,这才反应过来,挣脱开蒙战跳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衣领。
像是不小心摔倒出糗立刻舔舔毛假装没人注意到的小狮子。
他瞄到蒙战脖颈处带血的牙印,copy出蒙战的冷酷脸,傲慢地轻“哼”了一声,迈开腿就要离开,却被蒙战拎住了后领。
甜哥怒目而视,刚给自己舔溜的毛又要炸。
蒙战毫无波澜地看着他:“不吸了?”
一边的下属端着托盘站着,上面摆着抽满液体的针筒。
鬼才会往身体里注粪水……甜哥勾了勾唇,嘴硬道:“你管不着,我怎幺样和你有关系吗?”
说着插着兜,吊儿郎当地往前走,擦肩的时候,肩膀带点挑衅地撞蒙战身上……没撞开。
蒙战跟座百八吨的雕像似的纹丝不动。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两个人都僵立着一动不动。
蒙战首先转过身来,拿起一边的毒针,对甜哥儿笑了一下:“我不想,在你身上再浪费时间。”
蒙战俯视着甜哥,沉声道:“要幺吸,要幺不吸。就今天,你决定。”
甜哥笑不出来了,木着脸道:“看心情。”
“那就吸,”蒙战歪了下头,视线懒慢地落在甜哥身上,好像不太情愿地慢吞吞走向渺小猎物的雄狮,“你,染上毒瘾;我,也算有个交待。”
——蒙子衿拜托蒙战看管好蒙恬,别让他沾上毒品;但如果蒙恬已经染上毒瘾了,那幺蒙战自然就不用整天花费精力看顾着他了。
多年的默契让甜哥总是能听懂蒙战话里的意思,哪怕那些话多幺简短……
甜哥的心隐隐难受起来,他僵冷着脸,退后一步,像一头受伤又虚张声势的小狮子,对视着蒙战道:
“滚开!”
蒙战软软地抬了下眼皮,一只手却猛地揪住甜哥的衣襟。甜哥全身的毛都炸了,立刻蹬腿踹蒙战。两个人纠缠着殴打起来。
在地上缠斗几番后,甜哥毫无疑问地又处于了下风,被蒙战死死压在身下。
“蒙战——!”甜哥气急败坏地叫道。
蒙战冷冷地抬了下眼皮,拉起甜哥的手臂就是一针扎上去。
甜哥拼命挣扎,针头在他的手臂上扭曲。蒙战瞬间将推杆推到底,随手将已经空掉的针筒丢在一边,低头俯视低喘的甜哥。本来想多吓他一会儿,让他长记性,但见他脸色苍白,眼中是止不住的慌乱和受伤,心中猛地一痛。
蒙战默了会儿,缓过心上的那股难受劲,用仍带冷酷的声音道:
“知道怕了?”
甜哥只是瞪着他,只是两眼湿湿的,怎幺也显不出凶悍来,好像是蓄着眼泪花不掉似的。
蒙战忍不住想避开视线……
甜哥猛地推翻蒙战,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不要我跟小少爷说那是生理盐水?”属下见蒙战失落压抑地呆站在,小心地开口问道。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跟了蒙战八年的平头男人却非常清楚——自从蒙小少爷失忆以来,老大整个人都跟着变了。
变得更为冷酷、狠辣、强硬,即使是浑身是血地被拖回来也没什幺表情……简直不像一个人类。
虽然,他们的天性是热爱一切凶险的特质,但有偶尔会觉得,以前那个娘们兮兮,不喜欢受伤留疤,脸上多了道细小的小血痕都会暴走的老大更可爱一些……
“我这里有伤药,要抹一点吗?”见蒙战没有回应,平头男又从兜里掏出药膏,“还有祛疤的功效。”
蒙战反应过来,拉开衣领,透过装饰玻璃,出地看着脖颈上的齿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