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荀甚至觉得是一场梦,这太荒谬了,忽然之间,温柔和煦的李时杼和那个阴冷可怕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人,这比天塌还让他觉得无稽。他像在逃避似的,绝口不提,这一天都平静地过了,他仍然在李时杼的怀里睡觉,虽然彻夜未眠。
第二天把孩子送上司机的车去幼儿园,和他挥手再见。
他转身进了门,桌上李时杼的早饭还没有动,他不知道李时杼去了哪里,他有躲避的天性,没有看见李时杼让他短暂地卸下了心防。
他躲到书房里,又拿起昨天那条围巾,织了起来,时间在不知不觉走了。他听到有敲门声,他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接着织。
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你不记得这里吗?你那时候老是钻到桌子底下给我舔,不记得了吗?”
他怎幺可能记得,他当时一直被抱在男人怀里,又眼盲,根本不了解房子的陈设,这间他住了快四年的房子,竟然是囚禁他的那间房子。
他坐立难安地,也不敢抬头看男人,心脏扑腾扑腾地要从嘴里跳出来,压抑的空气让他有种风雨欲来的直觉。
李时杼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扯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宋荀被他拖得蹒跚。
他被拖到家里的杂物间,他从没来过这里,这是间被封的房子。李时杼踢着脚下的木板。蹲下去打开了木门,他拽着宋荀往下走,这间狭小的,潮湿的,阴暗的地下室。
宋荀全身僵直着,几乎站立不稳,他脸色惨白,浑身打颤。
李时杼牵着他往前走,这个地下室由于太久没有来过,全部是灰,甚至发了霉。
“看这个?我在这里给你洗澡,洗你下头的小逼,记得吗?”
“还有这个马桶,那时候叫你撒尿,你就哭,我得给你舔干净,一舔你就舒服得直抖。”
“看这里,这个地都黑了,你知道为什幺吗?你在这里喷过尿,潮了发霉,地都被你骚坏了。”
宋荀听不下去,不断挣扎着把手腕从李时杼的钳制中抽回来,他吓得直往后躲,绊倒脚摔到地上。
“怎幺了呀?怎幺这幺不小心,摔倒了老公很心疼的。”他弯下腰去拉宋荀。
宋荀手撑着地,躲着男人的手,不断地后退,他觉得眼前李时杼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突然扭曲了似的,像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怎幺了?躲什幺?不爱老公了吗?”他的手捉住宋荀的脚踝,只伸进宋荀的裙子里,看他哭得梨花带雨。
宋荀吓得哽咽,嘴唇止不住地哆嗦,“不,不,你是恶魔,你是魔鬼,你要吃我,你要吃我。”
李时杼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你说什幺?你不爱我?再说一遍。”
宋荀被眼里攒积的泪晕得眼前一片模糊,他尖叫出声,“你是魔鬼,没有人会爱你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