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在秦策收到信封之后,楚淮青同样也收到了这样一封信件,不过背后却用小字多添了一句:不知信者脚程如何,若值深夜,殿下当会体贴淮青已经歇下,而将事情推后,便先特地通知,说辞早已向殿下备好,还望淮青体贴,权作不知即可,莫要向殿下揭穿穷酒。
马车内的楚淮青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看到最后标着的‘穷酒’二字,仿佛谢富轻佻的笑颜就在眼前,终是忍不住似叹似笑:“你啊。”
“楚先生,秦府到了。”车夫喊道。
楚淮青嗯了一声,收好信件,见帘子被人揭开,便倾身走出,一双手接在此刻伸来,将厚实的披风顺势搭在了楚淮青的肩上。
伸手抚向肩上的披风,楚淮青微微一愣,看向面前站立的男人:“殿下?”
秦策眉宇染有细碎的露水,显然已经在此处等了一会,他向楚淮青伸手示意:“先生。”
楚淮青顺势将手搭了上去,下了马车:“殿下早知属下要来?”
握着楚淮青的手,秦策若无其事地答道:“毕竟谢富都做得这么‘万无一失’了,我又怎会不知道。”
楚淮青:“……”他做了什么?
来到大厅里屋,炉内炭火正旺,屋子里暖洋洋的,秦策需要的公文也叠在了桌案的一旁,案上还备有醒的苦茶与夜宵,看起来惬意无比。
秦策为楚淮青取下披风,挂在一旁,楚淮青落座案边,捧着暖手的苦茶,少许的倦意与疲色也在这若有若无的清香中驱散,不由道:“还是殿下考虑周到。”
“这倒不是我考虑的。”
楚淮青道:“是管家?”
秦策嗯了一声。
楚淮青笑了笑:“那也是殿下治下有方,才引得府内下人如此爱戴。”
秦策抿了一口苦茶:“平时我可享受不到这般待遇,策这次,算是借了先生的光。”
若是管家就在此处,怕是要为秦策这话暗暗叫屈:他何曾没为秦策准备过这些东西,全是秦策嫌他兴师动众,勒令除楚淮青来访之外不许再做而已。
楚淮青手中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在秦策挑眉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管家明摆着偏袒先生,所以日后还望先生多来几次,策也好跟着多享受一下。”
“殿下这是什么话……”
见秦策虽是调侃,但眼中也泛着期许的邀请意味,楚淮青下意识点头道:“好。”
“便这么说定了。”喜色掩去,秦策回归正题,“信中说到公孙骥率兵攻下了幽都,先生可知这公孙骥是怎么样的人?”
楚淮青没有想太久,出口便答:“能人。”
能让楚淮青称为能人,秦策有些讶然:“比之先生如何?”
“攻城守城,心术诡策,政务决策,我不如他。”楚淮青沉吟道,“但要与谢富比起来,他差了不止半成。”
秦策反而糊涂了:“先生能力与谢富相当,既然谢富强于这公孙骥,先生为何反而要说自己不如他?”
虽然一直知道秦策对他有种‘万事皆能’的错觉,但楚淮青此刻才知道这错误的念头竟陷得如此之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