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丁被人用这两个侮辱性字眼招呼,他整个人都有些懵。
疑惑与懵圈散去,愤怒自然就溢了上来。
要不是见对方是个残障人士,他可能就要一簪子刺过去了。
“请你放尊重点。”柏辰瞥了一眼已经转过身去的萧凛,“如果我的记忆没错,在今天之前我与你并不相识,成亲的事我也是受害者,迁怒旁人非君子所为,口出恶言实为小人行径。”
差一点他就要把“残废”二字送还给他,却在话要出口时忍住了。
被狗咬了总不能再去咬狗。
但是对这人的印象是更坏了。
萧凛转过身,皱眉看着他,嘴角竟有一抹讥讽的笑意。柏辰不明白对方为何作出如此表情,但他也盯着萧凛,目光淡然,毫不回避妥协。
半晌,萧凛冷哼了一声收回目光,最终没再说什么。
他转动轮椅,移动到了门边,正欲开门,手伸到半空中却硬生生停住了。
萧凛回过头来,冷冰冰道:“今晚我要睡这里。”
“这里是你的房间,无需告知我。”
柏辰见床上有两床被子,又见窗下有座软榻,便抱起其中一床被子,径直走向那里。
萧凛看着他把被子铺在榻上,随后又走到屏风之后,脱掉红色的喜服,只穿着中衣走出来。
“你干什么?”
“睡觉。”柏辰合衣躺下,“这几天被喂了麻药本就无力,今日又忙了一天,很疲乏。”
他说得很直白,并不在意平西侯以及侯府的面子问题。
踏出侯府,他便与那里再无瓜葛--除了会有些挂念顾红,这是这幅身体的本能,母子连心。
之前说要退婚回侯府也只是激一激王府的人棋行险招而已。
既然萧凛问,他就实话实说。
看情形,他恐怕还要在这王府待上一阵。
他与萧凛虽相看两厌,能和平共处互不干涉总比拼个你死我活要强。
--如果能活,他还是想好好活下去的,现在这幅身体刚满十七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萧凛似是没想到柏辰如此直接,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竟也怔了一瞬。
很快他便恢复到了之前冷漠的样子,不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酌起来。
萧凛英俊的侧脸在红烛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凛冽,多了几分柔和,似乎还有一丝……伤感。
大概是错觉。
柏辰闭上眼,他实在太累了。
以前出任务经常需要隐蔽蹲守,他已经可以做到让身体放松休憩,意识却随时都保持警惕的状态。
现在虽换了一个世界,他也必须要让自己回到这样的状态。
经过一番调整,那种熟悉的感觉找到了,柏辰开始休息。
正在喝酒的萧凛用余光扫了软塌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柏辰突然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
几秒后,房门被敲响,敲了三下,声音极轻。
萧凛放下酒杯,却没有开门的意思,“玉烟,何事?”
“小公子。”门外的声音是个女子,轻柔甜美,“玉烟想问您今晚要不要回松竹苑歇息。”
“不回了,你去休息便是。”
“那让奴婢伺候小公子更衣可好?”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口气。
萧凛的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当我是废人么,连更衣都不会。”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请公子赎罪!”萧凛语气如常,门外的女子却已经惊恐万分,连连赔罪,“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奴婢这就退下!”
萧凛只嗯了一声。
屋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
柏辰闭着眼睛也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