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我爸老大不小了。”康露洁叹了一口气。
涂玉晴惊讶于她的一本正经,憋了个笑,过两秒,还是笑了出来:“你这表情,跟我妈愁我婚事的样子一模一样,小小年纪的,你这是怎么活的啊?”
康露洁愁眉苦脸:“谁让我爸不让人省心呢,唉晴姐,你在公司里离他最近了,知不知道他最近在吃安眠药啊?”
这下涂玉晴是真的意外了,这事儿她确实不知道,按照她和康司祺接触的频率看,这堪称失职了。而且康司祺这个人长期忙碌,在自律这块上简直一丝不苟——包括睡眠,像是失眠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一贯被他的自律所杜绝。涂玉晴毫不怀疑,只要他想,秒睡秒醒都是可以的。
这么个人,吃上了安眠药?涂玉晴既感到惊讶,又有三分戚戚的悲凉感。
看她这表情,康露洁就明白她不知道,更愁苦了,大力一拍自己的大腿:“你看,连你都不知道,可见他有意不让人发现,要不是他生日那天晚上我半夜起来看到他在抽烟,我也不会知道,那会儿都快四点了……我爸这么反常,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小姑娘的表情就像已经看到老爹已经老态龙钟老年痴呆似的。
涂玉晴沿着这话,想了想康司祺俩月换一个小男友的频率,刚才的戚戚随之消失,当然也完全无法跟康露洁感同身受。
“哎呀,你就别瞎操他的心了,他是你爸,去年公司秋季运动会还拿了三个项目的冠军呢!快带我去看看周阿姨吧。”
康露洁听着老爹的光荣事迹,与有荣焉,立刻开心了,屁颠屁颠带涂玉晴进了病房。
周阿姨已经醒了,正打着点滴,人还算精,三个人坐着闲话了一会儿,庄泽那边给康露洁打来一个电话,说该办的手续和该交的费用都处理好了,周阿姨的情况他也问过,观察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他自己要抓紧时间赶去一个会议,病历卡之类明天去学校再给康露洁。
康露洁忙不迭地回答:“没问题没问题,老师您去忙吧!”就挂了电话。
涂玉晴看着她全程只讲了一句话的通话,有点小失望:“你老师不过来了?”
康露洁“嗯”一声:“他因为帮我都耽误很多时间了,出学校的时候我看他手上拿着文件就猜他是有事情的,唉,晴姐你看,他简直是舍己为人嘛,对人真的好好。”
涂玉晴不置可否地笑笑。此时此刻,庄泽在她心里的印象还真是不错的,考虑到康司祺勉强算是刚刚失恋,她对康露洁心里打的主意抱以了美好的祝愿。
然而,被她抱以美好祝愿的人今天的运气实在不算好。
顺路带一程学生本来是好心,突发状况却活活把时间拖了一个多小时,庄泽到朝阳酒店的会议堂时,发现今天的会议效率惊人,听台上一个学术界德高望重的老者发言,俨然已经是要发表总结陈辞了。
他只得悄悄在后排落了坐。屁股没坐热,会议堂里就响起一片掌声,会议结束了。
前排坐着他顶头上的主任,一颗地中海脑袋与会议堂顶上的吊灯相映成趣,眼看那颗脑袋将移动,庄泽主动起身迎了过去。
“哟,小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