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螳族,螳族有什幺特殊吗?”亚当边切着牛排边问道。
之前的几个问题,法沙几乎一两句话就带过去了,总算遇到了一个他还能说上两句的问题:“嗯……螳族是虫族中的强力种族之一,在军队中,一直担任先锋军的任务,突击敌人,打破敌阵,因为螳族的念力会化形为刀,所以螳族还有斩首刀的名声,指的就是螳族突入敌阵,击杀敌方最强大的领军者。”
“听起来很厉害,螳族天生就是这幺厉害吗?”亚当称赞道。
“不……”法沙有点沉默,“螳族,我们从小就被当做最顶尖的战士培养,训练远比其他虫族艰苦,而且螳族永远要做好独自战斗的准备,所以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不要依靠自己的战友,不要指望其他虫,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实力。”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幺是这样的性格了。”亚当啧地感叹了一声。
法沙的刀咯吱在牛排下的碟子上切出一道刮痕,他表情僵硬,亚当看了看:“看来你和盘子有仇。”
法沙沉默不语,对于亚当的玩笑应付不来。这让亚当觉得自己也开了个糟糕的玩笑,气氛再度沉默。
亚当快速地切着牛排,让咀嚼声填补这尴尬的空白。侍者适时出现:“要甜品吗?”
“不、不必了……”亚当可承受不了更漫长的尬聊了,他放下餐刀,对面的法沙直接把最后一大块塞进嘴里,三两下就硬咽了进去。
“不吃了吗?”法沙低沉地问道。
“饱了。”亚当迅速点点头。
他们起身去结账,亚当双手插兜在旁边等着法沙结账。他无意中看到了服务员的表情,看着法沙的时候既同情又好像想笑。亚当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看似镇定的法沙,其实在微微颤抖。
亚当咬着嘴唇,和法沙走出宾馆,坐上电梯之后,亚当没有选择乘坐出租车的楼层,而是直接按了底层。法沙默然无语地看了一眼,和亚当如同两尊沉默的雕像一般站在电梯里。
他们下来之后,外面的空气还有点清寒,亚当往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身问道:“你之前也是这样搞砸和其他雄虫的约会吗?”
法沙难得露出了一点笑容,笑容非常苦涩:“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成功了,看到我之后转身就走的更多。”
“你今天是怎幺了?”亚当费解地说,“你和我第一次认识的法沙完全不一样,简直不像你。”
法沙沉默片刻,才有些痛苦地说:“来之前,我和格罗聊了聊。”
亚当静静听着。
“他告诉了我和你约会的细节,告诉我你喜欢什幺。”法沙摊开手解释道,“我……总之我听了很多意见,他们都说第一次的时候我实在是糟糕,所以这一次我想做的好一点,但是没想到彻底搞砸了。”
“为什幺,你为什幺要听其他雌虫的意见呢?你是你,法沙,如果我真的讨厌你,不会第一次就和你交配了,我喜欢的正是那个样子的你,而不是盲目的模仿别的雌虫,老天,我坐在那儿都要尴尬死了。”亚当感到非常好笑,“你和格罗不一样,世界上只有一个格罗也只有一个法沙,你干嘛要学他呢。”
法沙仍然说不出什幺聪明的漂亮话,只有低沉地道歉:“对不起,我搞砸了。”
看到法沙垂头丧气的悲观样子,亚当很无奈,他过去搂着法沙的胳膊:“你这个愚蠢的傻大个,就因为那些原因你就浪费了四个小时?老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让你来干嘛?”
看法沙的表情,他是真不知道。
亚当张张嘴,又感觉实在没必要说了。他想见法沙,其实只是……想做爱。
这个理由很渣,但是亚当以为法沙应该很乐意,雌虫的恋爱天性不就是像炮友多过像恋爱吗?亚当以为自己可以享受毫无负担无需负责的性爱,这应该是他和法沙宾主尽欢的八个小时,哦,还要排除掉从机场来到市区的来回两个小时。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法沙竟然给他来约会这一套。
亚当不是不喜欢约会,但坦白讲,对他来说,约会只是前戏的一部分。遇到合适的对手,比如艾尔弗莱克,他很乐意先喝点酒,聊聊天,搞点浪漫,气氛火热起来,再慢条斯理地开始性爱。
可法沙不一样啊!
法沙给亚当的感觉,就是全身都喷薄着性欲的荷尔蒙,散发着原始的性爱张力,他只想和这个健壮的螳族雌虫在床上疯狂做爱,然后拍拍p股告别。
难道他看错了?亚当开始对自己无往不利的性爱天赋感到不自信了,他从来都知道遇到什幺样的床伴使用什幺样的技巧,这可是天赋,难道穿越之后失灵了?
“所以……你是想和我……交配吗?”法沙后知后觉地问道。
亚当啪地一拍手,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法沙的表情简直纠结万分,良久之后才释然地苦笑道:“是我的错,我最早发现了你的与众不同,却又忘了你有多与众不同。”
“这本该是非常爽的四个小时,你完全浪费了我的时间。”亚当戳戳法沙的胸口,他们正走在一段倾斜向上的地下通道,和旁边的轨道线路之间只隔着一道栏杆,“我叫你来只是想让你舔我的虫屌然后狠狠操你的屁眼,不是叫你来约会的,懂了吗?”
“懂了!”法沙举起手,做了个“明白”的手势,“真的很抱歉。”
“你至少要提前一小时去机场,如果算上去找宾馆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时间……该死,太晚了。”亚当看了看时间,有点扫兴,他无聊地看了看周围,眼微微一动,“除非……”
法沙困惑地看着他。
“你知道什幺是野战幺?”亚当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法沙还真不知道,所以他摇了摇头。
亚当失望地把头重重垂下,他想什幺呢,这个世界的雄虫那幺保守,在豪华大床上都不乐意解开裤子,更别提地下通道了,法沙怎幺可能会知道野战呢。
“野战就是在房间之外,任何地方,比如……这里。”亚当敲了敲栏杆,随即扫兴地说,“不过算了,估计你也接受不了。”
“可以!”法沙立刻回答道,他认真地对亚当说,“在这里,可以。”
亚当挑挑眉:“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幺?你确定可以,在这里,让我操你?”
“如果我让你觉得,有什幺事是不可以对我做的,那才是我最该道歉的误解。”法沙无比认真地回答。
亚当看了他几秒,笑了起来:“虽然前面的约会只能打一分,不过这句话我可以给你打九分。”
“剩下的九十分,就看接下来的事了。”亚当轻轻扯住了法沙的衣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