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爸爸带回来的。”
石莹又不是傻子。在经过了一开始的摸不着头脑之后,她现在也慢慢回过味来。她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了儿子一会儿,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更加复杂的表情瞥了林泉一眼,然后被赵岁安送上了楼。
客厅里暂时只剩下林泉和乔碎玉两个人。林泉知道这还远远不是结束,他看向乔碎玉,乔碎玉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弟弟到底说了什么?泉哥你……你是认真的?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林泉用不带感情的语气平板地说:“你应该也猜到了,乔恩赐现在肯定在亚细亚,乔纳森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他送了回来监视你,他们对你有了很重的疑心。现在想要让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就只有让乔纳森家以为你还是跟他们站在一条道上的。我的打算是和赵岁安离婚,和你结婚,对乔纳森家就说你是拿赵德旺当做筹码,要挟我让我这么做的。这样既能对乔纳森家交代得过去,又能让你名正言顺地进入我们林家,还能救出赵德旺,一箭三雕。”
乔碎玉的表情一开始还很是惊讶,林泉越往下说,乔碎玉的表情就越是不可捉摸了。她目光十分幽深地看着林泉,过了一会儿之后才轻声开口:“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泉抬起眼帘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当然没有。无论是从谁的立场来看,林泉的这个办法都再好不过了,只是那需要完全抛却感性的思维,彻彻底底地用理性、从利益的角度去考量。乔碎玉抬头看了一眼楼梯,赵岁安消失的方向像是还留有看不见的硝烟一样让人精紧绷。她知道赵岁安此时此刻一定是一万个不想看见她,而从她的立场而言她又没什么理由让林泉放弃这样的打算。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对林泉说出她拒绝这场注定虚假的婚姻,更何况就事论事而言这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好主意。乔碎玉叹了口气,低声说:“我会想办法拖延对赵德旺的调查时间。现在需要我去把我弟弟臭骂一顿吗?”
“你弟弟暂时不重要了,”林泉摇了摇头,“如果你要臭骂一顿,就直接去骂乔纳森本人好了——乔恩赐玩的这一手肯定是他们在背后撑腰,要是他们对你没了怀疑、被你说服了,那乔恩赐在亚细亚也就根本待不下去了。让乔纳森家赶紧把乔恩赐遣返回美联邦,他在这儿尽会坏我们的事。”
乔碎玉对此深表赞同。她用两秒钟的时间在脑子里理清了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迅速地和林泉确认了一遍之后,脚底抹油一般离开了赵家。她可不想在这时候见到怒火中烧的赵岁安,那是赵岁安和林泉之间的事,需要他们俩单独处理。
她前脚一走,后脚赵岁安就从楼上下来了。林泉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局面才是最艰难的,因为之前的那些问题他需要的只是考虑解决办法,而现在他需要的是过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所谓关心则乱。林泉看着赵岁安一步一步从楼上走下来,那沉重的脚步就像是控制着他心跳的节拍一样,让他的喉间一阵一阵发紧。
他从没见过赵岁安这样的表情,就算是他们最初刚认识的时候,赵岁安对他怀有深刻敌意的时候,林泉都没有觉得他看着自己的样子那么让自己难受过。每天每夜都看惯了的脸上曾经满是温柔、戏谑、心疼、担忧,而现在赵岁安站在离林泉还有三步的距离之外,中间隔着冰冷到凝固的空气,那双拥抱过林泉的有力的双手结结实实地插在外套口袋里,一丝肤色都看不见。
别这样……林泉心想,但他无法将自己这样的心声吐露给赵岁安,他只能看着赵岁安站定在那儿冷冷地看着自己。林泉觉得这距离太让人难受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主动走到赵岁安身前,微微抬起眼帘看着他。
赵岁安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锥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走近的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