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军造辽军追杀,被逼入峡谷,掉死者以万记,辽军斩首两万余级。中路军飞狐战败,粮草被切断,困于城中,只能等死。西路军情况还算好些,可最初皇帝不知哪根筋搭错,非要士兵带上愿意回乡的被俘百姓的方针还摆在那,无人敢违抗。
燕挽找将军商议,将军沉吟片刻,赞成副将意见。副将披挂上阵,大军得以顺利!d n.. 退至寰州。
未出雁门关,副将病危,头痛欲裂,药石无医。燕挽本是进帐交待军情,见此一幕,留下作陪。副将强笑:“伤势至此,开颅亦无甚用处,末将一早便知。”
“别说话。”燕挽坐到榻边,握住副将的手,却被副将慌忙撤出来,一边抓词道:“丞相所爱之人可是胤眹法师?”
“……是。”我不喜欢你,就一定喜欢别人幺?副将拧眉,似在忍痛,燕挽即便有此一问也得咽进肚子。
“我猜也是……可惜胤眹法师是出家人,与丞相注定无缘……丞相只得亲手将他发丝制成毛笔,睹物思人……”副将呢喃道,扯动嘴角,牵出一丝苦笑,“丞相实在不必如此……”
燕挽想说,您脑洞略大,事情经过全然不是这般;但这个时候,副将说什幺他都得点头称是。早先他有预感,但事情没到节骨眼上,他就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回避了。
燕挽贴近副将,试探道:“你还有事瞒着我。”
副将一惊,眼躲闪道:“我……不曾昏迷。”
燕挽隔着粗布抚了副将短发,柔声道:“不是这个。”
副将大限将至,思路不清,鬓角汗珠沾湿枕巾,苦痛呻吟再压抑不住。燕挽半天只听出一句“将军杀我”,紧接着就见副将小孩子一般哭丧着脸,双唇颤抖,央求的同时却咬住自己舌尖:“亲……亲我。”
副将死了。
燕挽摩挲着副将余温尚存、遍布疤痕的变形手掌,无奈道:“你知道,做这些在我看来都算不得什幺,可我若真亲你,你又该以为我是个登徒子。”
没有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