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轻俊朗的国师挂单,无名小庙没几天就人气飙升,时常有人送来花月尺牍。胤眹将孩子哄睡,跌坐禅房,与住持分拣书信。
住持道:“就到这吧。”与人化缘能起微小效果,却不足以扭转大局。
胤眹二指夹住信纸一抖,又拆一封。
住持道:“寺庙并非孤独园,长此以往,不但孤儿无法存活,全寺亦随之覆灭。何况那些财物……”
“是我血汗钱。”胤眹截道,“师父只教我破戒,未教我持戒,师兄习惯便是。”
“您是国师,无论如何都能全身而退,而我不能。”住持道。
“那幺贫僧自当加倍努力,请师兄宽心等候。”婴儿哭闹起来,胤眹抱起孩子轻轻摇晃着,取一小碟米汤来喂,想来他亦曾有被前 .g任国师如此照顾的时光。
知客僧进门交给住持一封信函,住持读讫,递给胤眹。原来是一位商人给胤眹回信,愿向寺中布施五百贯,要求是胤眹亲自登门,时间约在黄昏。
不用说了,又一个见色起意的。
商人正值弱冠年纪,相貌清秀,谈吐有致,亲自为胤眹煮茶。胤眹坐了一会儿,发觉室内熏香混入迷烟,霍然起身,被商人拦住:“大师为何急着要走?”
胤眹面若冰霜:“施主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商人面颊微红,柔声道:“在下仰慕大师已久,无非是……一亲芳泽。”
胤眹既卖身化缘,只要钱到位,云雨巫山不算得事,但这架势,分明想放倒他做个玩物:“事已至此,施主仍遮遮掩掩,勿怪贫僧得罪。”
屋中空间狭小,轻功难以施展,两三个不会功夫的仆人在前,胤眹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却能知他武功不俗。商人见此,再难惺惺作态,召出两个侍卫与胤眹打作一团。
胤眹空手战白刃,实战经验缺乏的弱点暴露出来,两个侍卫武功虽不及他,但时间拖得越久,迷烟影响越大。缠斗之下,胤眹体力不支,身形晃动。
商人退至门边,见胤眹处于劣势,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大师何不知难而退,仔细一张漂亮的脸蛋。”
这话倒提醒了胤眹,他破开围堵,不惜受腹上一刀,直取商人喉部,但不知是不是药力发作,没碰着商人就倒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