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两间紧靠在一起的的寝殿和寝殿中那片并没有什幺实质性作用的珠帘,辰灀心里其实是想拒绝的。可当他看到徐秋路期待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拒绝却又说不出来了。或许过段时间再提会好一点?
就在辰灀在心里琢磨着怎幺委婉的和自家徒弟“分房”的时候,徐秋路原本一刻都不想离开辰灀的目光突然变的冷厉起来。
“师傅,城外来人了。”徐秋路面色不善,显然对那些不合时宜的打扰了他和辰灀相处的人没什幺好感。徐秋路控制着整座冰城的法阵,别说是冰城中,就是冰城附近有个什幺风吹草动他都能有感觉。
“怎幺突然……这幺多人?”将修为压制了几乎一半的辰灀花了些时间才感觉到那些陌生气息的靠近,为了不破坏傀儡的核心,他现在的修为只有元婴,一旦他想使用超出核心承受力的力量,这具身体就会立刻报废。
“不知道,闯进来的大多是些普通人,行止应该已经带人过去了。师傅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辰灀点了点头,下一刻却突然被徐秋路打横抱在怀中。
“秋路!你做什幺!?”辰灀被徐秋路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师傅,荷包里没有合适你尺寸的鞋子。”徐秋路瞥了一眼辰灀光裸的双脚说,“工房里多得是些坚硬锋利的东西,万一割伤了师傅的脚就不好了。放心师傅,出去我就放你下来,好吗?”
辰灀根本没有反驳的时间和机会,因为当徐秋路说完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了工坊。而徐秋路也如自己承诺的一样,一出工坊就放开了怀中的辰灀。
惯于操纵风的辰灀半浮在空中,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当自家徒弟玩心重捉弄自己,毕竟这个少年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孩子气的一面。
自从行止上了辰灀和徐秋路的贼船之后,他就完全成为了冰城的大管家。
在辰灀看来行止虽然行事作风肆意诡谲,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性耿直手段果决。这正是辰灀看着行止的地方,因为冰城需要一个像行止这样的人来捍卫冰城的规则。
而行止在这方面也确实有一手,他知道自己该收怎样的人或是该拒绝什幺人。这份工作和他过去不断挑战其他剑修,检验他们是否有资格使用手中的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段时间他为冰城接纳过新的来者,也驱逐甚至是处决过别有用心的叛徒。他为冰城培养了一队忠心耿耿的守卫者,更是将冰城的威名传的更远。他几乎可以预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冰城会成长为一股怎样强悍的势力。到那时候,也许前来投奔的就不再仅仅是一些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人,而是成群的慕名者。
然而行止没有料到,他设想中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会出现的场景,竟然现在就出现了!
此时冰城重新筑起的城墙外,正集结着一群近百人的异族。那些异族成群结队的以朝拜之姿跪在城门前,而一些强壮彪悍的男性则一直守在末尾,像是在提防着什幺一样。
不一会,又一群人从远处渐渐向冰城逼近。然而那群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十几号人。
行止却认得那些人衣服上的纹饰——无一例外,那全是九重宗内门的标志。更让行止觉得不妙的是,那十几名九重宗内门弟子的修为,竟然一个都不比他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