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眉头紧皱,听见身后夏梨轻声问:“都出血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下?”
秦安回头,看到贺千弦脸上被指甲撕出一道十多公分的伤口,还有几道细长的红色抓痕。秦安握了握拳,低声骂道“该死”。
刚才同秦安一起护着两人的李书诚对夏梨说,“还是我带他去,你去好好工作吧。”
夏梨犹疑了几秒,贺千弦用纸巾捂着被撕破的脸,说:“不用担心,你们回去工作吧,我待会儿自己去医院就好了。”
“还待会儿?”夏梨生气了,“赶紧消毒处理伤口啊,不然你想留疤啊,那个女人下手还真是没有轻重,早就知道她人品不好,臭名远扬,没想到是这样的泼妇,真是令人生气!”
秦安看了义愤填膺的夏梨一眼,对李书诚说:“带他去医院。”
李书诚中午就回来了。
贺千弦的伤口没什幺大碍,医生替他消毒了,说最多两周伤口就会结痂消失。秦安点点头,说,“最近让阿斌跟紧点,别出什幺意外。”
虽然那个女人的恐吓不足为惧,但秦安不想贺千弦再出任何闪失,一根汗毛都不能让别人碰掉。
工作没完没了地进行,将手上的文件处理完,秦安看了眼时间,九点半。时间不太晚,也不早了。不知道贺千弦睡了没。
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秦安穿上外套起身下楼。车子到贺氏的花园小区,秦安将车子开了进去。
贺千弦住的是李书诚之前的宿舍,在五楼最里面,与隔壁隔着消防梯。秦安从停车场出来到贺千弦的房间门口,没有碰到任何人。
房间的窗户透出灯光,贺千弦应该在家。按了门铃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门的隔音效果好,还是门铃坏了。秦安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答应。又敲了两下,听到贺千弦的声音,“稍微等一下。”
等不了差不多一分钟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贺千弦的脸出现在秦安的面前。还是那张被撕破的脸,不大好看。上午的制服现在换了棕色的睡衣睡裤。看起来像头熊。
贺千弦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像是陈述一般,“你来了。”
秦安点点头,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往室内一指,“我能进去吗?”
贺千弦犹豫了一秒,欠身让他进去。秦安走进去,换鞋的时候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换好鞋,秦安打量着这间房间。客厅不大,却很干净,一张沙发,沙发旁有个简易的木质小书柜,书柜里塞满了书,大多是些闲书。
秦安一眼看到茶几上厚厚的书,居然是一本荷兰语入门。贺千弦两步上前将书合上放进书柜,回头他略微慌乱的目光就撞进了秦安的眸子里。
他为什幺会学荷兰语?
“你喝什幺,有红茶和咖啡。”贺千弦问,脚步已经往料理台的方向走。
房间有个开放式厨房,与其说厨房,只有料理台,和一处小灶台,用来烧水。
“白水就好了。”秦安说着,眼睛没有离开贺千弦忙碌的身影。
贺千弦端来一杯白水放在茶几上,指指秦安身后的沙发,“坐吧。”
客厅只有一张双人沙发,秦安见贺千弦拉来一张凳子在对面坐下,跟着也坐了下来。
两人的之间隔着一杯水,他们俩望着玻璃杯里透明的水,陷入了沉默。
“伤口没事吧,会不会痛?”秦安先开了口。
“还好,”贺千弦笑了下,他笑起来总带着一丝流气,没有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稳重,“处理伤口的时候会痛,现在没什幺感觉了。”
秦安想起贺千弦摔断手的那阵子,每次唐医生来替他换药,他都痛得呲牙咧嘴,骂唐医生庸医。
“我能看看吗?”
贺千弦一时间露出诧异的色,很快他想起来秦安是学医的,他摇摇头,“不用,没什幺事,过几天好了。”
距离上次送贺千弦回来,已经有近两周的时间。贺千弦将水杯往秦安这边推了一下,说:“最近很忙?感觉你比前阵子又瘦了。”
今天秦安将贺千弦拦在身后,贺千弦发现他的背部又消瘦了些。
“嗯,”秦安点头,说,“这几天睡不够两小时,昨天晚上熬了一晚上。”
贺千弦微微皱眉,这一微小的动作落入秦安的眼里,秦安连忙解释:“这个项目比较重要,过了这周就好了。”
贺千弦的脸上还是掩饰不了的不悦,“没什幺事就早点回去睡吧。”
即便能感觉到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但被下了逐客令,秦安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贺千弦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半晌,贺千弦像是招架不住似的吁了一口气,说:“你要是累了,先在这里睡会儿。我去拿床毯子。”说完起身进了卧室。
秦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千弦离开的背影。刚才没有听错的话,贺千弦让他留在这里休息。贺千弦并不反感与他相处。
秦安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背上,看了看身上的马夹和衬衫,秦安思索着要不要把马夹也脱掉。房间里开了暖气,室内非常温暖。
贺千弦拿出一床天蓝色的毛毯,略微不太好意思,“毛毯只有一条,是我用过的,要不我拿床被子过来?”
秦安摇摇头,“毯子就好了,我睡一会儿就走。”
贺千弦将毯子递给他。“那我关灯了。”将客厅的灯关上,贺千弦进了卧室。
秦安用毯子蒙住脸,鼻间是贺千弦的味道,有刚才进门闻到的沐浴露味道。房间太温暖,两天一夜未眠的秦安很快陷入黑甜梦乡。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