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雨相嘲讽的笑,“是啊,你没骗我,你骗他了吧,你怎幺骗婚的?”
“我带他去市政厅,告诉他护照出了问题,他但凡用心一点,也该知道那是市政厅,是不能办理护照的。”想起当时的情景,秦安不由得会心一笑。即使贺千弦被隐瞒,对于他而言,那也是幸福美妙的时刻。
他的笑容,柯雨相看在眼里,“我以为是你对他的爱打动了他,所以他才同意了,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你打算瞒多久?”
“一辈子。”
“那这婚结的有意义吗?”
“你说呢?”
柯雨相摇头,“我不知道。”
“有,”秦安还是笑,“它成功地拆算了你们俩,如果不是它,你根本不知道你们的感情有多脆弱。”
“……放屁!”柯雨相爆了粗口,面红耳赤。
秦安讪笑,然后说道:“对我来说,是个慰藉,它让我觉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自欺欺人。”柯雨相冷嘲热讽。
“嗯,我骗了他,骗了自己。”
“真的只是这样?”
秦安看他一眼,摇摇头,轻巧地回答:“当然,你们都不值得我骗。”
面前的男人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活该到现在他都不爱你。”
“嗯,没关系,他是我的就好。”到了这时候,秦安还在自我欺骗。他带着自嘲的笑起来。
他们俩结婚,名义上,秦安说的没错,但柯雨相不想承认。“他不是玩具,秦安,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没有属于谁。好,即使你骗婚,你认为他人是你的,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
秦安不置可否,“他的心现在也不在你那里了。”从柯雨相出来的第一句话,他就知道贺千弦和面前的男孩之间彻底撇清了。
“你!”柯雨相瞪了他一眼,“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离婚,让他回来我的身边。”
秦安不以为然,“离婚?离婚了,依法我要支付抚养费,我还是要照顾他一辈子。”
柯雨相愣了一愣,面前的男人把照顾贺千弦当作终身的事情。他对他的深情让他感到可悲,又可恨。“我不会给你机会的,而且我会努力到让他付你抚养费的,混蛋!”
秦安依然轻笑,“他真的和我离婚了,也不会和你结婚的,他再不用心,也不会上两次当。”
“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和我结婚,不像你一样骗婚!”
“如果是这样,你刚才也不会被请出来。”话题又巧妙地回到原点,柯雨相哑了半晌,哼出一句,“你等着,我迟早会让他回到我身边。”
这次秦安没再反驳,他点点头,“嗯,我等着。”他了解贺千弦,他承认贺千弦喜欢柯雨相,但正因为喜欢,他才不希望柯雨相在他与柯父之间进退维谷,不希望自己成为柯雨相发展的阻碍。
最后,争吵的两人却相视一笑。秦安靠在长椅上闭目养,柯雨相则起身走了。
暮色四合,秦安突然起身不顾贺千弦的反感走进房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尊木雕小佛,轻轻地按在睡着的贺千弦的手里,他端看着贺千弦的眉眼,低声说:“贺千弦,好好保重。”
他转身离去,贺千弦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手里的小佛上,木雕粗糙,却被时间打磨得光滑,雕得不太美观的佛祖腆着大肚子,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笑着。他听到秦安走到门前,对守着的两个保镖说:“陪我出去走走。”
保镖正要叫人来轮班,被秦安制止了。
保镖面面相觑,谁也没看到他们老板的眼睛仿佛水洗般黑亮。
到了夜里,三人返回,病房里空无一人。保镖连忙叫来护士,责问贺千弦去哪儿了。
护士还没开口,秦安摆摆手,“是我让他走了。”
看着床头的铭牌,他一字一顿低声念着,“贺、千、弦。”视线落到床上,空无一物,他轻轻笑了笑,摘下铭牌,细细地抚着。
贺千弦。千弦。
一直以来,秦安很喜欢这个名字,当初觉得名字不俗,如今因为名如其人。
千弦千弦,纵使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求上进,终是有千根心弦,弦弦牵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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