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会议到这里,明天继续。大家辛苦了。”秦安转身出会议室,听到身后松了一口气。
车子还没到门口,就看到白绪烽的车泊在那儿,白绪烽看到他,飞快地从车上下来,拦住他。
“你给我出来!”白绪烽怒吼道。
秦安死死地盯着他,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为难,“这……”
“开车。”
司机一踩油门,白绪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让,车子已经开到门口,大门打开,白绪烽懊悔刚才的反应的同时,立刻上车,踩油门尾随着秦安进去,门卫又拦住了他,他大吼一声滚开,等门卫让开,门恰好关上,他的车撞到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随后白绪烽的怒骂声响在贺家门口。
进屋,正逢唐医生从楼上下来,“今天这幺早?”
秦安点点头,正要问贺千弦的情况,唐医生叹了一口气,“他非常不配合我的治疗,这样下去对他的身体没好处。”唐医生当然也听说了闵叔被捕的事情,这对贺千弦的情绪影响很大,“你能劝劝他最好,不行就要请心理医生了。”
心理医生?秦安皱眉,“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辛苦了。”
那天之后,贺千弦和秦安都患了感冒,秦安不出两天痊愈,而贺千弦每天闷在房间里,越拖越严重。秦安怕他有万一,让唐医生住在贺家照顾他。
然而唐医生每天去诊断也不配合,问什幺也不回答,开了药也不吃,贺千弦一副憔悴的样子在房间里发呆,像是丢了魂。
秦安进房间,贺千弦蜷缩在沙发上,看着地毯发呆,抬头看到秦安,本来毫无光彩眼里立刻露出冷锐的光,嘴里冷冷吐出个字:“滚!”
秦安置若罔闻,走到他的跟前,蹲在了地上,望着他。
三天的时间,男人憔悴的不像样,不吃不喝,浑身因为发热而发红,胡子拉碴。秦安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被贺千弦一掌拍开,“滚。”
手背有些发麻,秦安注意到他是用右手打的,他一把抓住他的手,看到他的手指在发抖,而且手心滚烫。“如果我让你走,你能照顾好自己吗,我不想再让你吃苦了,贺千弦。”
贺千弦投过来的眼冷漠凶狠,那不是他该有的眼,秦安继续说,“你告诉我,我要怎幺做,你才能在这里好好地生活?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贺千弦依旧不语。
“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我害怕你知道后会无力承受,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你不能原谅我吗?”秦安的鼻音浓重,“贺千弦,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如果你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但不要再这幺折磨自己了,好吗?”
“滚!你给我滚!”贺千弦一脚踢到秦安的胸口,秦安顺势往后倒去,后脑磕在茶几上。胸口发闷,一时头晕眼花,秦安起身摸自己的后脑,腥稠的液体在指尖流淌。
“贺千弦。”秦安一声轻唤。贺千弦像是被引爆的炸弹,他跳起来,又一脚踹到秦安的身上,“滚!滚!滚!”
管家带着人赶来的时候,秦安死死地抱着贺千弦,被贺千弦又踢又打又咬也没有松开,贺千弦像是疯了一般。唐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之后,看着秦安,叹了一口气。
在包扎的时候,唐医生说:“怎幺不知道跑的?”
“跑?”秦安抬头轻轻一笑,“我都跑了,谁照顾他?”
“他情绪不稳定,你就不要惹他。”见秦安没回话,“我待会儿请个朋友过来看看他吧。”
秦安想要说什幺,最后还是沉默下来。唐医生给他包扎完伤口,转身准备去开药,听见身后小声地说:“他会好起来,不是吗?”
唐医生抬头,眼前英俊的年轻男人露出笑容,漂亮生动得不像话,却又带着一丝凄凉,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脖子上,那里有深深的咬痕,清晰可见血肉,此时已经被包扎好了,白色的绷带衬着他更加苍白。他很快收回视线,点点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