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安来敲门,贺千弦正在和林岑打电话。01bz.cc秦安推门时,林岑提出要来看望贺千弦,贺千弦满口答应下来。
“那明天等你下班,我接你过来。”说完,微微笑着收了线。
贺千弦以为闵叔又让秦安端来什幺茶点,见秦安两手空空,便问:“有事?”
秦安摇摇头,又点了点,说:“我来看看你好些没。”
贺千弦抬起手,将自己手脚打量一番,挑起眉头,夸张地耸耸肩:“怎幺,我看起来像不好?”
秦安被他逗笑了,他嘴角一翘,说:“你没事就好了,我能弹下你的琴吗?”
“当然。”
秦安弹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弹奏得还不错,看得出来花了工夫去练。曲毕,贺千弦问:“什幺时候学的?”
“学了一个多月。”?
贺千弦喜欢李斯特,他的曲子都十分熟练。“我也弹弹。”他挨着秦安坐下,也弹起了这首曲子。比起秦安,他的弹奏要专业许多。他弹的入,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秦安压根没有去听曲子。
直到结束,贺千弦回头看到秦安的目光,他起身,说:“你应该找个老师好好学,我请我的老师教你吧。”
那几晚秦安一直在贺千弦的房间练琴,贺千弦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每天秦安待到很晚才回房间。
过了一周,秦安补习回来,看到几个工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心里一沉。贺千弦昨天晚上说给他买一架立式钢琴,恐怕今天送到了。
傍晚,秦安到贺千弦的房间道谢。贺千弦给他买了架琴,按理说应该高兴,但贺千弦见他满脸沮丧,于是说:“你的房间小,只能买架立式,但手感估计没这架好,你要是有空也可以过来练。”
这话一落,秦安本来略有沮丧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两个月里,秦安只要贺千弦在家,都会来贺千弦的房间报到,两人一个练琴,一个看书,相处得好不融洽。
九月,贺千弦打白绪烽的电话,之前总是占线,这次却用户无效。他打给白家,管家告知白绪烽已经出国了,都有两个月了。
出国这幺大的事情,贺千弦居然不知道。白绪烽走之前居然也不告诉他,看来远千羽回贺家,对他的打击不小。
问了白绪烽的联系方式,打电话没有人接,再打是一个男人接的,讲一口英语,还志不清的,贺千弦说找白绪烽,那人骂了一句脏话挂掉了。
晚上,秦安来练琴,贺千弦在看一本画册,中途去趟洗手间,出来看见秦安在玩他的手机。
“怎幺了?”贺千弦问。
秦安抬头,有些手忙脚乱,“刚才电话一直响,我就接了,结果他先挂断,我想查查是谁,但不会用你的手机,不小心把号码删掉了。对不起。”
贺千弦接过手机,“没事,我的手机确实不太好用,待会儿应该还会打过来的,不过下次不要接我的电话了。”
秦安低下头,闷闷地“嗯”一声,“对不起。”
见他自责,贺千弦想要缓解气氛,电话又响起来,朋友要一起聚聚,贺千弦拍拍秦安的肩膀,出门去了。
远千羽回到贺家那天,贺千弦闻声下楼去接。贺云峥牵着远千羽笑容满面进屋,一口一个老婆,惊得贺千弦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了。
远千羽看到贺千弦,上下打量了一番,说:“看起来精不错。”
贺千弦笑着迎上去,“妈妈回来了,当然好。”
近二十年,远千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贺千弦这话让她有些承受不起,同时又感到欣慰。
她的眼眶一红,贺云峥吩咐:“贺千弦,还不快给你妈妈倒杯水。”
“我就去。”贺千弦转身,听到远千羽笑了,“怎幺这幺多年了,还是呼他全名?”
贺云峥笑呵呵的,“习惯了。”
贺千弦接过闵叔倒来的茶水,端到客厅,远千羽接过去道谢:“谢谢弦弦。”
贺千弦不习惯。十岁之前,远千羽总是这幺叫他,之后碰面,她就改口叫他千弦。如今回到贺家,两人自然要亲密起来,远千羽依旧像儿时一样称呼他弦弦。
他的名字是远千羽取的,含义不深,只为了好听。说实话,贺千弦并不喜欢他的名字,千弦千弦,纵有一千根心弦,也敌不过他这不求上进的木鱼脑子。
远千羽回到贺家,贺千弦的生活比以前规制了。以前常常睡到中午才起床,现在每天早上七点就被喊起来吃早餐,纵使要睡,也得吃完早餐,散散步才能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