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云的脸色有点沉下来,“你也学会拿这些话对我了?”他声音暗暗哑哑,听起来威慑力全无,倒有种莫名的深情,听不真切。
杀手默了几秒回答道,“属下犯了潜行的大忌,若是坏了主子的计策,属下难辞其咎。”
计策,何来计策可言。
沈星云望着面前夜幕沉沉下幽黑的峡谷,对胥空说瞎话的能力表示不置可否。
十绝角是个有名的杀手组织,江湖上最廉价的杀手和最难缠的杀手十有八九都从这里来。一个杀手组织的总部大多隐藏的十分巧妙,更何况是十绝角这样一流高手的聚集地。
沈星云是天穹堡的堡主,若要情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更何况天穹堡势力滔天,巨门更是连这般隐秘的情报都手到擒来。胥空那日在温泉之后便将从百鸟阁得来的情报几乎悉数上报给了沈星云,意料之中获得沈星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
杀手正跪在沈星云的脚边,头搁在沈星云的膝盖上,自然是低垂着头看着沈星云白色锦质里衣的布料,可他依旧清晰地感受到了沈星云想表达的意思——即便沈星云半点言语也无。
他心里一大部分巍然不动,有这幺一小块,他居然觉得沈星云这个反应好笑。
实属少见,这个发现震惊到了杀手自己,他连忙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他隐忍的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却架不住沈星云和他的一对子母蛊。
沈星云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拿着信盏的手松开了一个,在杀手心情复杂的时候轻轻落在了杀手的头发上。
“很想笑?”他轻柔地问道。
杀手后颈子上冷气嗖嗖。
十绝角的总坛在一处险要的峡谷里,中间夹着一条不算很宽却十分湍急的河流,两岸峡谷树林郁郁葱葱,是个隐藏踪迹的绝佳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