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的声音。「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那钦感受着眉心的濡湿感,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眉心处滴落的水珠使得他满脸都是带着凉意的水渍,他迷迷糊糊的用手背将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宽广的大殿中,万千烛台将四周照的灯火通明,数根乳白的石柱支撑着画有极彩而纷繁花纹的殿顶。一弯清浅的水渠环绕着整个大殿,甚至通向更远。
鼻尖浮动着隐约的花香。
那钦还记得上一刻被黄沙掩埋时那令人窒息的尘土气息,这莫名的场景与花香,当下所有的一切都让那钦觉得诡异至极,可无法忽视的是,他竟在这样的诡异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但更令那钦胆寒的是,他身边竟空无一人,甚至连阿尔也不在了,明明至始至终他都紧握着萨纳尔的手,可最后他们还是被分开了。
萨纳尔会去了哪里?
那钦即使记忆模糊也始终记得在陷入黑暗时,他们紧紧相握的双手,还有那个令他无法忘怀的吻。
他本该就躺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醒来。
可...
那钦心中瞬间涌入无数的猜想,每一个都令他胆颤。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萨纳尔,至少确认他还活着。
他顺着一路的灯盏来到台阶之下,拾级而上,大殿的尽头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从作画的手法来看就知道年代十分久远了,可即使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壁画上的色彩依然鲜明的栩栩如生。
那钦将壁画大致看了一遍,上面有一些简单而古老的符号文字,但作画非常详尽考究,应该是出自当时有名的工匠之手。
那钦无法将所有文字的内容看懂,可光是靠着图画他也看懂个七八分,内容讲述的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竟是关于巴德玛起源的故事。
在几乎淹没整个大陆的洪水之后,大陆中央的高地成为了最后一个适宜生存的地方,那里是各民族幸存者的暂时聚集地,洪水褪去后,一些民族迁走了,一些留了下来,在民族间长久的融合中那个地方被人们渐渐叫为巴德玛。
他们有了自己的文明、自己的信仰并逐渐成为了一个新的民族。
而给予巴德玛民族信仰的却是两位英雄,一个身负长刀,身边永远跟着一匹体形壮实的灰狼,一个手握长弓,肩上永远在站着一只翅膀巨大的鹰隼。
这应该是初代的狼与鹰,他隐约听过一点,从族里的老人们那里。
果不其然,这是初代的狼之子与鹰之子,可这幅描述两位英雄相貌的壁画却是磨损的最严重的,那钦只能模糊的认清其中狼和鹰的影子,可人影那一块却完全脱落了。
当时巴德玛刚刚作为一个民族稳定下来,常年遭受北方草原部落的袭击与干扰,北方的原始民族企图吞并巴德玛,因为在整个草原上他们容不得另一个新生势力的存在。
在民族生死存亡之际,两个青年站了出来,组织了巴德玛历史上的第一支军队,第一次积极的反击了北方民族,并在之后的七年间,乘胜追击,将其一举歼灭。
这也就是为什幺,对于那钦来说,壁画上那个北边民族的名字简直闻所未闻,因为他消失了,归化了,成为了巴德玛的一部分。
从此狼与鹰被族人话,成为了民族信仰的组成。
当然壁画中的一些部分,也描述的过于夸大,乎其,里面有提到狼之子的长刀与鹰之子的长弓是上古的兵,长弓甚至可以无箭而发,威力巨大。
而在初代的狼与鹰去世后的五十年之后,巴德玛再次动乱,可这一次不是外敌入侵,而是内部的纷争,分裂出来的势力被驱逐着,被迫进行了西迁,并自命名为阿尔特独立建国。
西迁的势力没有延续狼与鹰的信仰,也许信仰的不同也成为了内乱的部分原因,与巴德玛的部落联盟制度不同的是,西迁的首领自封为王,建立了王国,皇权代替了狼与鹰成为了最高的信仰。
巴德玛的族人将这一次内乱归咎于狼与鹰的责罚,于是为了铭记这段历史,并供奉他们的明,祈祷日后的风调雨顺,他们在当时巴德玛的中心修筑了一个石造的殿,名为提拉斯殿。
时过境迁,急剧的干化,推动着沙漠的东移,殿被埋没,连同着那段历史也被活生生的永远埋葬在黄沙之下。
那钦看完这幅壁画之后,全身几乎被震惊的情绪所笼罩,他从不知道原来巴德玛与阿尔特这样敌对多年、战乱不休的两个民族竟然始于同一个祖先。
他强压下心里的惊讶,在四周寻找起出口,当务之急任然是找到萨纳尔,与他会和。
突然大殿之中诡异的起了风,灯火闪动起来,跳动的光线让他自己的影子也变得时隐时现的扭曲起来,令他全身都警戒到极致。
背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花香一瞬间浓郁起来。
那钦此时全身都敏感起来,轻微的响动都能将他刺激的轻微的颤抖。
不断靠近的窸窣声,如同野兽被打磨过的尖锐指甲在光滑石板上走动的声音。
光听声音,就能感知到身后的东西该是个大家伙,可此刻大殿里除了那钦自己的影子,再没有第二个阴影。
窸窣声逐渐接近,那钦甚至能听到随之出现的巨兽的鼻息声。
他此时身无长物,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武器的东西,而空旷的大殿中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用来防御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