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看见主人被欺负,也顾不上吃肉,愤怒啄着格瑞头顶和耳边的软毛,但格瑞从不生阿尔的气,只是扇动着三角形的毛耳朵驱赶着阿尔。
看到在格瑞面前总是像一只愤怒的母鸡一样的阿尔,那钦反而嗤笑了起来,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又爽朗的笑声。
萨纳尔闻声低下头看着怀里那钦不断抖动的肩膀,和露出来的一段白皙又纤细的后颈,就是这个最脆弱的地方,之后不知道会在哪个lph的犬齿之下落下鲜红的血珠。
“萨纳尔,你在这边吗?”远处传来了年轻女性的呼唤。
不是阿姐,是巧敏的呼声。
那钦迅速的辨出,条件反射的推了推萨纳尔的厚实的胸膛,却被萨纳尔用力的抱的更紧,他埋下头在那钦耳边不由分说道:“别走,再让我抱一会儿。”
那钦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用额头抵着萨纳尔的胸膛,心脏几乎要骤停了。
他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颤抖着眼睫,慢慢闭上了双眼,回手揽住了萨纳尔有力的腰背,享受着只属于两人的隐秘瞬间。
直到巧敏快要到遮住两人的帐篷前,那钦才不舍的放开了萨纳尔,他抬起眼睫去看萨纳尔的此刻的情,两双同样的绿眸把目光胶着在一起,带着缱绻的依恋之情在两人之间涌动。
这是两个相爱之人才有的眼。
巧敏不经意目睹到了这一幕,她的心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令人惊讶的猜想。
“格瑞这是怎幺了!”巧敏惊呼道。
那钦和萨纳尔才紧张的朝着格瑞看去,阿尔站在格瑞的背上,钩子一样的喙上随风飘荡的全是格瑞灰白相间的细毛。
那钦心沉了下来,慌忙的朝着格瑞头顶看去,果然残缺不堪,居然被阿尔给啄秃了。
格瑞即使被啄秃也好脾气的没有生阿尔的气,只是垂着大尾巴很沮丧的样子。
他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慌忙抱过还在扑闪翅膀的阿尔,在自己面前也就算了,但是把母鸡的姿态暴露在了他人面前,连那钦也担心起了阿尔在族人心里的猛禽形象。
那钦蹲下身代阿尔向格瑞道歉,就听到背后巧敏朝着萨纳尔说道:“那达慕大会要开始了,伯母到处找你呢,就派我来叫你了。”
“好,我这就去。”他笑着朝着巧敏道。
“那钦,要去看我比赛吗?”萨纳尔有些犹豫的回头看着那钦。
那钦没有回头,他低着头检查格瑞的头顶道:“你们先去吧,我去给格瑞上点儿药。”
听见两人远去的脚步声,那钦静静的看着秃着脑袋,金色的狼眼里全是泪水的格瑞,他怜惜的摸了摸它光滑水亮的毛皮,刚才还轻飘飘的处在白云端的一颗心,就从高空坠入了一个名为现实的泥潭里。
巴德玛草原的史诗里有这样一句谚语,站在平地上的lph只能算作半个,骑在马背上的才是完整的。
在巴德玛的历史上,五畜中的马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而马术也成为了族群里最强战斗力lph们毕生的竞技。
因为族长女儿的出嫁,巴德玛夏季的那达慕大会直接提前到了今日。
马术,射箭,摔跤是草原儿女重要的技能,那达慕就是这三场较量的盛宴。
而族群里最威武善战的lph们成为了今日那达慕大会的亮点。
新人将在那达慕结束的黄昏时分,在寓意着生命的碧绿青天石之下结为夫妻。
巴德玛的信仰中,苍天为父,大地为母,日出与日落是天地融合的瞬间,成为了巴德玛民族婚礼的习俗。
而传说中也提到青天石保佑着巴德玛民族的繁衍和新生,而如今越来越多人把巴德玛o.g的高出生率归结为青天石的庇佑。
那钦把草药敷在格瑞红肿的头顶,里面还加了些生姜来促进毛发的生长,用一条白色的布条裹紧,在格瑞的下巴上打上一个结,才拍了拍格瑞的背让他自己去找他的主人。
他带着吃饱了牛羊肉的阿尔,赶去了赛场。
赛场边人声鼎沸,他刚到就被旁人发了一条彩色的布条。
这是那达慕的老习俗了,大会的每个适婚的o.g手里都会有一条彩条,用来赛后献给自己心仪的英雄。
往往最受欢迎的lph,脖子上的铁环能串满了彩条,成为另一种功勋。
那钦手里钻着彩条发愣,身后就传来了呼声。
“那钦。”
赤裸着健壮的上身只穿着护甲和长裤皮靴的牧仁朝他走了过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