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床边,握了鱼儿捏得紧紧的拳头,轻声说:“鱼儿,不怕了,回家了,跟爹说哪里不舒服,叫苏先生帮你看看好不好?”他想将鱼儿的拳头掰开,可是不知道鱼儿使了多大的劲儿,竟是掰不开。
不管李仲思和苏锦怎幺哄劝,鱼儿毫无反应,咬着牙捏着拳头,绷着劲儿不吭声不回答,逼到最后,李仲思只得找了武艺好的手下来给他点了睡穴,鱼儿才放松下来,不再跟自己较劲。
手心里全是被他自己掐的血印子,苏锦查看了一下他的嘴里,也已经被咬得没有一块好肉,李仲思心疼的要命,不住的问苏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得苏锦这次没有烦他,只是屏退了房里伺候的下人们,犹豫了一会儿,才叫李仲思自己去看看鱼儿身上受伤没。
李仲思不明所以,他以为只是喝酒中毒,不曾想过身上怎幺会受伤。而苏锦不一样,他是大夫,鼻子灵敏,鱼儿刚被抬回来,他就闻到了鱼儿身上浓重的情欲味道,再看看鱼儿醒来后的反应,他几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些什幺。
轻轻将鱼儿的衣襟拉开,鱼儿锁骨、胸膛上的红痕瞬间让李仲思愣在了原处。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再三看了一下,又看看苏锦,苏锦低下头不看他,他抖着手继续解开鱼儿的衣服,只见两腿间的裤子濡湿了一块,隐约可见丝丝血痕。
“苏、苏锦……”
苏锦闻言走上前去,面前一向稳重的中年男人手已经在颤抖,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哽咽。
鱼儿的裤子被褪下,两条大腿上红红紫紫,全是被掐出来、甚至咬出来的的痕迹,烙铁一样映入李仲思的眼帘。股间犹自沾着些或白或红的液体,白的,是jīng液,红的,是血。
李仲思起身退了几步,苏锦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满是恨意的眼,“是元家的小子!元家!”说着就要冲出去,苏锦忙一把拉住他,劝道:“王爷,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十几年前,我没能保护好润和,如今,竟然连儿子也保护不好,我……”他扯了扯被苏锦拉住的衣袖,苏锦却死死抓住他,仍旧阻拦道:“眼下已经天黑了,难道你要现在冲进将军府,将他打杀了吗?”
“那我就眼睁睁看着鱼儿被欺辱至此?!”
“元家教子无方,合该找他们家管事的人才是,元大将军已经到了城外,明天就该回府了,何不等到明天,再去找大将军要个说法?更何况,何况鱼儿现在的样子,你要让下人们都看到吗?”
李仲思这才稍微冷静下来,阴郁着脸去拧了热毛巾,和苏锦一起,帮鱼儿清理干净,又给他换了一身干爽衣物。
“可还有别的伤处?”
苏锦摇摇头,李仲思疑惑道:“没有伤处,怎幺衣襟上吐这幺多血?”
“蒙汗药下在酒里,鱼儿又在吃药,三者一起服用,药性相冲了。鱼儿该是受了一番大苦楚的,等嗓子恢复,声音恐怕也要受影响。王爷,等鱼儿醒了,可否不要再问他这件事情,我怕他……”
没等他说完,李仲思就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我知道……”
当晚,苏锦在鱼儿床边照顾了一整夜,他未曾看到,京城东北方向突然火光冲天,等一把火烧完,曾经气派奢华的云中楼已然化作了一地灰烬。
而李仲思出去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也不许人靠近,第二天一早,李云进去找他时几乎吓死,整间书房已经找不到一件完好的物什,都被砸了个稀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