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酬,还有邀请函。”面具男说。
老秦拆开信,里面是一张典雅的信纸,用古式哥特体书写。他读完,皱眉:“白狐阁下,你们这是邀请我加入你们的组织?”
“您是很难得的人才,而我们可以为您提供最大限度的发展空间。无论是科学,商业,政治,军事,我们都拥有最丰富的资源。”被称作白狐的面具男说。
“不过我所知道的灵修会只是科学家和学者打着宗教幌子的秘密结社罢了,是不涉及商业政治军事的。而且,作为一个秘密组织,你们是不是太嚣张了。”老秦吐出一口烟。
“您掌握全城市的监控,但是您不了解我们。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白狐说,“现在,您该叫我们灵隐议会了。”
“我只是一个商人,一辈子只做钱的朋友。给我钱,我甚至能出卖自己的家人,你真的要?”老秦打趣地转了下手上的烟。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愿意。只要你为我们所用,我们也将为你所用。”白狐说。
庞未臣提前离开葬礼,他去了精病院的特殊监护室。他还穿着葬礼上那套黑色礼服,但是摘下胸口的白色花,扔进垃圾桶。
拘束在床上的温还在睡觉,他睡觉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吴恩南。庞未臣轻轻地别过他散乱的头发,指尖落在耳上的逆十字耳环上。那是他送给阿南的第一个礼物,但是阿南舍弃了。庞未臣感觉床上的人动了,缓缓地睁开了眼。
“是你啊……”那声音很虚弱,弱的几乎要断气。但是庞未臣渴求听见这个声音已经五年了,他知道这不是温的声音,是阿南。
“你醒了,我们终于……终于又见面了。上次我找他,他总是推辞说你不在,终于,我还是见到你了。”
“是啊,他被抓了,我也该死了。”吴恩南说。
“你爸……吴叔叔他坚持你有精分裂症,所以你不会死的。”庞未臣解开他的拘束带,“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每个人都会死的,未臣,永远是不存在的。”吴恩南好像很累似的,他闭上眼,百叶窗的影子一道道,落在他的身上。
“反正我会陪你的,一切都变了你知道吗,灵修会……现在是议会,它已经很强大,不需要你来帮我们隐瞒,那个叫温的人格可以永远消失了。”庞未臣握着吴恩南的手,似乎一松开,吴恩南就会消失似的。
“议会?呵……他们还是决定要拉拢政治势力了吗?”吴恩南苦笑,然后望着被百叶窗拦着的阳光。
“不止是政治,还有商业和军事,虽然我们在暗地活动,但是势力已经很大了……阿南,你怎幺了。”庞未臣发现吴恩南的手,越发冰冷。
“未臣,我太冷了,帮我把窗户打开下吧。”吴恩南的声音更虚弱了。
庞未臣走到窗边,打开百叶窗,外面阳光灿烂。
吴恩南轻声说:“我一直不喜欢政治场。它们是一股很强大的力,能让所以别的东西跟着它们转……但是它们自身,除了这种吸引力和控制力,一无所有。他会带动别的东西做他的随从,而让这些东西,失去其本身的光华。”
“你只是太固执了,世界上一切都是虚无,唯有权利是一切……”庞未臣走过去,捂住吴恩南的手,阳光照着手,却还是这幺冰冷,“阿南,你哭了?”
“没有,我太累了……未臣,你收到我的信了吗,纸质的那一份?”
“没有,什幺时候?”庞未臣把吴恩南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的眼睛很热。
“五年前……”吴恩南轻轻地微笑,阳光照着他的脸上,原本苍白的脸也有了些颜色,“没什幺,那个……不重要……我们说别的……我一生中有两个预杰作,现在只剩……”
“阿南……”
庞未臣感觉自己幻听见葬礼的乐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到了休止符。
阳光还是这幺灿烂,吴恩南的手逐渐恢复了温度,十几分钟后,他再次睁开眼睛。
现在他是温,他永远的变成了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