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女士坐在咖啡馆,拿着玻璃杯,品了一口意式浓缩。她精巧的妆容印在玻璃幕墙的反射中,而她盯着反射中自己的影子,像水仙花盯着它的恋人。
“兰九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女士说。
“我知道,但是他必须经历。他在疯狂索取他缺失的东西,忘了节制。”周先生翻页,似乎在阅读,但却只是囫囵阅读,这本书他看了太多次,以至于上面的段落都变成了脑海里随时可提取的画面。
“周先生,我觉得您该制止他,您喜欢他,不就是喜欢他的不动声色低调做人吗?”女士皱着眉头,她精致的妆容让人动容。但是这招对周先生无效。
“你们想多了,其实我看中阿九,”周先生合上书,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轻声说,“我看中阿九,只是因为他长得和我年轻时候很像而已。”
“我不信,您不是那样随意的人。”女子戴上帽子,提着时尚周推荐的定制皮包站起来,她优雅地递给服务员小费,然后回头对周先生说,“我不知道您到底想怎幺样,我只觉得您在害死他。”
“这幺说吧,我也觉得你给那个政客当情人是在害死你自己。”周先生唤来服务员,把小费压在桌上。
“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女子愤懑地转身离去。
“拭目以待。”
此刻,兰九的心里被火烧空了,他要用山广言的体肤来填满他空洞的欲望。当怨欲冲向大脑,把理智之地烧得寸草不生,他几乎无法称之为“正常”的人。原欲从心底烧出来,节制的大门崩溃了,他将不择手段,仿佛一只野兽。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这是一种驱使他前进的黑色动力。
兰九从情报贩子那里取得了山广言公司大厦的平面图,他将保镖安置方位标记在平面图上,用圆形画出他们移动的范围,以及可能存在的漏洞。
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书写,计算,谋略的样子,像极了周先生的故人。奋笔疾书,用不停息,疯狂而偏执,痴心至狂。
这样不好,就像一鼓作气的古代军队,一时冲动和爆发的美在第二声鼓响中会衰竭,.士气会像记忆遗忘曲线一样衰竭。
但是周先生喜欢看这样的兰九,他想知道这个孩子的潜力和巅峰。
兰九制定了计划,计划是在山广言的公司里窃取机密资料,给他们一点教训,附带把山广言压在身下好好讨回以前的老账。
黑客已经黑了监控,兰九和两个手下进入电梯,山广言的办公司在顶楼。大厦的电梯不能直接达到顶楼,这需要刷一次员工权限卡。
山广言一大失策就是放走卢高之后,忘了让大厦的安保系统更新。所以兰九的手下用卢高的权限卡,顺利获取了达到顶楼的权限。
叮――电梯抵达。
入口的接待员小姐想登记他们三人的身份。“请问……”说到一半,她的后颈一阵麻痹,随即无声地倒在登记桌上。
手下中的女性拖着接待员进入卫生间,很快换上了接待员的衣服,并露出相同的职业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