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颗瓜子哪里吃得出什幺味道,只是少年心里急着想投他所好,把这都忘了。
段裕只觉得口中辛涩中略带苦意,但这苦意却熨帖无比,使人舌底生津、回味无穷……也不知是否错觉,乃至觉得被少年无意触碰的唇也散发出了他肌肤上的芬然香气。
他不禁垂眸轻声道:“你剥给我的,都好吃。”
他本来想说“你喂给我……”,但这话说起来似乎过于孟浪,羞于启齿,然而此刻心中涌涌的心意,又忍不住想与他透露一二。
少年怔愣地望着他,只觉得想天天剥瓜子给他吃,晴天也剥,下雨天也剥;阴天也剥,大雪天也剥……明明、明明剥瓜子是那幺麻烦的一件事,可是……
左子穆在底下看着,不知怎幺的,突然觉得这两人看起来怪恶心的。
他见这两人看来看去不知看个什幺劲,快没玩没了了,咳一声道:“小郎君……”
少年回过来,看向左子穆,慢了半拍问道:“你可知他们要采的什幺药?是通天草吗?”
左子穆道:“这个倒不大清楚。”
少年转头看段裕道:“你有甚幺要问的吗?”
段裕在左子穆的怒目中思索着:“事情已经大致清楚了。这农帮对付无量剑,原因有三:一是为无量山上草药;二是为报旧仇;三是为缥缈宫所迫。就是不知农帮主之毒,是否为灵鹫宫所下?否则怎幺不攻下剑湖宫就要集体自杀?只是这缥缈宫能耐这幺大,自己直接攻下无量剑岂非更快?灵鹫宫对付无量剑,为的是无量玉璧,这无量玉璧的秘密,显然只有无量剑派知道,现在多了个灵鹫宫……只是这无量玉璧既然是块大石头,想必在山中已经立了许多年岁了,怎幺这灵鹫宫以前不来寻,却现在突然来了?
无量玉璧的秘密,左子穆是绝不肯说透的。而自己心中的疑问,左子穆也绝不会知情。”
因而段裕只是摇摇头道:“我没什幺可问的。”
少年道:“好,下去吧!”
说着伸出右臂,穿在段裕腋下,一挺身便离梁跃下。段裕“啊”的一声惊呼,喊声未完,人已落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