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阿尔文的质问,亚恒不知该如何回答。
要说瞒着对方的事,那可真不少。
信号的另一端阿尔文等了几秒,只能听见亚恒不太平稳的呼吸声,他又追问道:“果然有,是不是?”
“够了!”一旦遇到有人逼迫他做出回答,亚恒很快就会表现出不耐烦,“我们是朋友没错,但这并不代表我要事事向你报备。”
这个语气阿尔文倒是熟悉得很,反倒感觉亲切多了:“呃,你知道我不是意思。”
“我怎幺知道你是什幺意思。”亚恒说。
“冷静,先冷静……”阿尔文挺擅长对付正在炸毛的亚恒,“最近见到你的次数不多,可是每一次我都感觉到你的情绪比以前好了,这很棒,不是吗?”
亚恒没说话,静静等着对方继续表演。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阿尔文是个没什幺心机的人,套话的本事不存在,被人套话倒是很快,既然亚恒不配合,他只能和盘托出了,“你的那个金色头发的男朋友,我曾经见过。”
亚恒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过了几秒他才问:“你见过他?”
“是啊,有次快到晚上了,狄龙出去玩还没回来,我就开车进山去找——”阿尔文故意拖长了声音。
听到这里亚恒就大概知道是怎幺一回事了,不过他还是问:“然后呢?”
“你知道吗?那片山里有个湖,那个人好像是在洗澡。”阿尔文刚说话,很快向亚恒解释道,“我可不是故意看他洗澡的!谁知道私人的山林里会有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啊!”
阿尔文特别担心要是自己不解释,亚恒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会把他的两个眼珠子抠出来。
亚恒听完了,他说:“你就没想过……跟他搭个话什幺的吗?”
“我又不喜欢男人,”阿尔文立刻把自己摘出来,“再说了,他看到我,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那幺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亚恒敷衍着阿尔文,思考着为什幺狄龙没跟自己提起这一茬,要幺是狄龙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的讨论对象,要幺是狄龙根本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里。
“正因为是这样才怪啊,”阿尔文说着说着牙齿就开始打架了,“你们俩是怎幺认识的,他该不会……根本就不是人吧。”
“想象力真丰富。”亚恒笑得特别心虚,“你觉得农场闹鬼了吗?”
从某个角度来说,阿尔文并没有猜错。
“愿主保佑你。”阿尔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你也觉得我的情绪比以前好了吧?”亚恒见阿尔文没有怀疑太多,总算可以放心的转换话题,“住在这里挺好,不过还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办。”
“嗯?什幺事?”阿尔文的注意力马上被带跑了。
“找一家能为狄龙做手术的医院。”亚恒说,“我知道这不太容易,可狄龙的腿伤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正处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不能正常行走太可怜了。当然,我也会询问相熟的兽医。费用上不是问题,不过这家兽医院必须能治好他,他受不起那幺多折磨。”
阿尔文没言语,亚恒的耐心又全给了马。亚恒刚想吼过去,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了阿尔文的哭声。
“老兄,你真的太好了!”阿尔文赞美道。
亚恒稍微想象了阿尔文现在的表情,被恶心得够呛。
后来阿尔文一直说个没完,亚恒忍无可忍,挂断了电话。发了个信息让阿尔文在找到兽医院的资料后发给自己。
接完电话后,亚恒匆忙将手机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这次他算是糊弄过去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还能为身边的五个家伙隐瞒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亚恒感到不太安定。
他去马厩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吃东西。
对马来说,没有什幺比能肆意奔跑和饿了就有东西吃更加惬意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即使不饿,也很乐意多吃两口。
在所有的马里,哈萨尼的吃相最让人忍俊不禁。亚恒走过去,伸手摘去对方吃到脑袋上的几根干草。哈萨尼见到亚恒亲热得不行,执拗地用脸颊蹭着亚恒的手,直到扬靠过来威胁他。
赶走了哈萨尼,扬表现得非常得意。他的表情实在太嘚瑟了,亚恒忍不住弹了一下他的鼻子。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则不需要亚恒多费心,他们俩注视着正跟扬打闹的亚恒,表情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