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将士上前一步,脚步声如雷电划破天地,豪迈答道:“昭武卫国!玄甲不破!”
“昭武卫国!玄甲不破!”
期思身上战甲暗光流动,破离剑斩破北风,金铁之下,盛世可犹昨?
陆应秋沉默地看着他,仿佛透过这个劲骨遒风的少年,看到了旧日无可匹敌的故友同袍。萧执腰佩沉水剑,一身轻甲,深沉的目光亦未离开期思,旧事烟尘,此刻皆作故梦。
一声声热血男儿呼喝回荡天际,大军如流动的黑色火焰,拔营而起,牢守住晋国疆土。
从前瑞楚麾下十数万昭武玄甲,今日不再独立成军,却更无处不在,他们化整为零,将战之魂织就了一张无形的巨网,凝聚起晋国三军全新的魂。
北境之外,断雁关下,晋国大军与大凉王军再次正面相克,厮杀一片,前线战场血流成河,天际殷红,军甲破碎支离。
期思手执破离剑,一马当先,率军冲锋,萧执紧随身旁,二人所过之处无人可拦,率先在大凉军阵中深入,生生辟开一条血路。陆应秋坐镇军中布控全局,狄宥良带兵迂回包抄,断雁关难攻,舆图上每日一变。
晋国将帅惜兵爱才,大王子全然不在乎麾下士兵生死,大凉边军和王军被源源不绝地填入战场,北疆积尸千里,哀声兵戈震天。
大王子疯了一般不计代价,晋军渐渐被耗损,眼看伤亡日渐加剧,期思夜里几乎不得歇息,一身浴血的铠甲回营便探视伤兵,鼓舞士气。
“荆州接应及时,后备不必担忧,但这般打法,断雁关实在是硬耗,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军中将帅纷纷赞同,面露郁色。
期思几乎自开展便未曾卸甲,却从不露出疲惫之色,他色凝重,指着舆图:“必须撑住,撑到后日!”
帐内寂静,陆应秋没有问为什么,这些天来期思的表现足以服众,一干将帅没有反驳,默认了他的决定。
兰阳候在帐外,一身红衣甚是耀目,他道:“我陪你去战场。”
期思拒绝道:“你留在营中,若再出现刺客使毒,你可是最大的救星。”
哄小孩子般的语气,但所言非虚,兰阳打量他,期思一身铠甲,无一处没被血污沾染过,唯情永远是洁净,皎皎如月,眉眼有一丝倦色,却也很快被掩去。
兰阳也有点心疼他,却不像寻常那样缠着期思,只点点头让开。
期思出了帅帐,再次翻身上马,要亲去阵前指挥。
大凉边军被大王子下了死令,日夜轮番来袭,晋军亦要随时应对。
萧执也上了马,铠甲衣片上血污斑斑,沉水剑已杀了不知多少大凉敌军。
“你留在营中歇息一晚。”期思有些过意不去,肃帝派他来帮自己,萧执却几乎顶得上一名副将,自己不歇,他也不歇。
“无妨,我亦有命在身。”萧执淡淡一笑。
期思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二人再次出营。
又撑到了第三日,果然出现了转机。
大王子原本一直未曾上阵,只在后方以铁令指挥大军,直至昨日才亲自披挂持枪,却也只在中军,未曾到最危险的地方。
而元酀麾下的弘吉剌部大军,恰在今日被调派到断雁关外五十里。
这批亲王部众,上受王令。
大王子的军令下来,并不能直接动用这九万弘吉剌部精锐。
接到斥候禀报的消息,期思立即决定:“我带五万人,直接攻入断雁关。”
帅帐内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