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秋又唤期思回去,期思进了将军主帐,陆应秋坐在帐内,案上一小坛酒,散发幽香。
“难道要叫我喝酒?”期思笑着说,一边走过去坐下。
陆应秋端详期思,情和多年来一样柔和,卸去了大将军的威势,微笑摇摇头:“不是和你喝的,今日听说了你对付山谷内伏兵的事情,做的很好。”
“在燕国时,先生……江丞相教了不少。”期思说。
陆应秋点点头:“江荀衍的兵法与你爹不相上下,不过他是文人,只能做军师。”
期思笑着说:“江丞相从前跟我爹是朋友,他很欣赏我爹。”
陆应秋情颇为感慨,瞧着期思:“你爹……他不在,但昭武玄甲军魂不散,北境大营人人都记着他。”
期思心里有些激荡,瑞楚离去数载,身负罪名,但疆场上并肩生死的战士们心中不会动摇。
“朝中这回让我来,是因为嘉王和林玉的提议,而后陛下也同意了,说是我的身份利于鼓舞士气,坚定军心。”期思说。
陆应秋摇摇头:“既有道理也没道理,便是空话。”
期思笑笑:“这些都不重要,我既然来了,边是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出入沙场的。”
陆应秋却没立刻答应,仔细端详期思:“许多事情上我都不曾犹豫过,唯独这件事,我总不放心。”
期思知道他心中担忧:“我爹为人所害,如今只有我能还他清白,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死掉。”
陆应秋早就见惯了生死,但听见这个字从期思嘴里说出来,却心中一跳:“别胡说。”
思量片刻,陆应秋还是点了头:“你的功夫和兵法都师出名家,这几年又历练不少,倒是没问题的,但无论如何,都记住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这大营之中,唯独你不能出事。”
期思郑重点点头。
期思收拾妥当准备歇下时,已是深夜,元酀次日便要回大凉朝中周旋,自然是来期思这里陪他。
“这仗不打了,你留下吧,咱们远走高飞。”期思卸下轻甲,一身单衣,回身抱住元酀,鼻尖不住在他下颌与颈侧摩挲轻蹭。
元酀一手揽住他腰后,顺着衣摆在他腰际轻抚,期思今天奔波打斗了一路,腰身的肌肉流畅漂亮绷起。
期思被他捏着下巴微微仰头,微微启开双唇,迎上元酀,呼吸渐渐火热,半低诉半呢喃:“你……别走了……”
“听话……”元酀将他按在帐内榻上,两人许久不见,动作几乎带着些野蛮,一番番难以休止。
期思被折腾得乖了,伸手合住元酀的五指昏暗中仔细看他:“明日……今日,你和岱钦大哥一起回去吗?”
元酀一只手臂搂着他,另一手握着期思的手,亲亲他额角:“岱钦不走,他有些事要办。”
期思静了片刻,问道:“元酀,我们会不会在战场上相见?”
元酀抱紧他,回答得很果断:“即便见了,也不会是敌人。”
“这回若真劝动了大凉王,你就真成了大王子的眼中钉了。”期思说。
“早晚的事情,他这回闹得太过,不能纵容了。”元酀一贯不喜欢参与这些事,但箭在弦上,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期思笑着埋头在他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蹭了蹭:“如果有一天,你必须要杀我,你会怎么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