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项比试的第一轮,都有极为精美不俗的彩头,头场骑射开始前,马倌照例高举着彩头环场展示一番,飒沓蹄声近来,那雪白绸缎上稳稳放置的宝物惊艳了众人的眼。01bz.cc
吐火罗圣教的圣器?那传说中美丽的月少年所佩戴的宝物?
众人都信服了,这样精致流光的物品,正与这传的来历相配。
那只臂环最宽处约一掌宽,弧尾渐渐收窄,宛如新月,丝刻镂雕的两层,内里一层是纯银,内层纤细的银丝银箔流畅相接,星辰落座相连。外面一层是黄金,在阳光下淡淡地闪耀,镂刻出月的桂枝。
而一颗雕琢成尖利棱角的红色宝石嵌居其中,数颗剔透如深空的蓝宝石作为内层陪衬。
整只臂镯却又浑然一体,丝毫不显沉坠,而果真如月一般,纤美纯净。
明明是金银宝石,却能雕琢出纯雅轻盈的质感,期思不由赞叹。
马倌将这宝物展示完毕,场上擂鼓击鸣,浩浩当空,人们这才从那宝物的光芒中回过。
场上出发点已有十数良骏和勇士静待,皆是各地最勇的弓箭手、驯马师,马儿也血统纯正,鬃毛飒扬,皮毛在阳光下流动着健康色泽,高高昂头。
远远看见元酀在其中,身|下一匹纯黑骏马,大概是从营中牵了一匹战马,他坐在马背上与身旁的人点头说话,想来参赛的多有相识的贵族子弟。
他皮肤极白,混血的五官深邃,直白迎着阳光,便仿佛整个人镀了一层淡淡光芒。
人群一阵骚动,观礼台上的大凉王笑着说:“倒是有几年没见絷荒上场,这孩子愈来愈低调。”
旁边的臣子们纷纷附和。
号角一起,人们集中了注意力,马儿在原地轻轻踏蹄,一触即发。
裁判手中鲜红的旗子“唰”地一扬,鞭声如电,骏高扬前蹄飒沓奔出,大凉草原上血统最高贵的马儿宛如数道利剑,瞬间射|出,铮铮蹄声所过之处扬起一片金色尘埃。
人群一下子沸腾,高呼着参赛者的马儿,不少人设了赌|局,押下重彩,许多人押了元酀,更有不少人又觉得元酀几年未再参赛,不见得如曾经那么厉害,被高赔率惹得心动,押了其他选手。
阿思古一拍脑门:“呀!忘了下注。”
燕伋思眼扫过江烜,淡淡道:“庄家是自己人,现在补注还来得及。”
阿思古愣了一下,循着燕伋思眼看过去,惊喜道:“你开的盘?”
江烜原本慵懒地坐在那里看热闹,燕伋思话一出口,他收了,看看燕伋思,朝阿思古点点头:“嗯,加注么?”
期思:“……”
阿思古欣喜至极,拽着江烜下了注,美滋滋。
骏马一路飞驰,沿着彩旗标注的路线,来回须有二十里,先拼脚程耐力,一回返便至场中,不休息地再拼驯马术和骑射,历年都是最精彩的比试。
只见各色良马不多时便只余一个个背影,人们极目远眺,焦急地等待他们返回。
终于,一匹牵头镇的驳色乌孙马率先返回,其后是一匹金棕高头良骏,元酀的纯黑战马堪堪第三。
阿思古急了:“江烜,你没有跟他暗地约好,比试中操盘吧?”
江烜哭笑不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