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思听了只觉得自己命大,看着元酀和阿思古道:“谢谢……”
重逸啧啧道:“你也就是命大,为师可是经不住你再来这么一回了。”
元酀随意放松地坐在椅子山,俊美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狭长的灰绿眸子打量着期思,又看向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期思觉得元酀隐隐约约是对自己有些隔阂的,但比起望月谷里刚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好了许多,也没问为什么。
期思次日便与他们一道往云内州的官驿赶去,阿思古派人用信鹰给云内州的人传信,告诉萧执他们正送晋国皇子去找他,又传消息给燕国,告知昌煜那边期思已经无恙。
库尔莫岭内的峡谷间,萧执握着沉水剑,骑着一匹良马一路行进,到一处山洞口时停步下马,进了山洞,用剑鞘拨了洞中的火堆余烬,复又出来上马前行。
行至一处山隙旁,他勒住马,看了看路边的白雪,再次下马。
在山隙内外的雪地上拨了几下,看见地面残余的血迹和些许衣料碎布,又进了山隙仔细查看,随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却突然回身提剑,以剑鞘格挡了背后袭来的长刀,发出“当”的一声暗鸣。
他勒马回身,看着对面的独吉鹘补,手中沉水剑依旧没有出鞘,清澈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他在哪?”
独吉鹘补偷袭未果,手中大克伦弯刀收回,翻身跃回地面,抬眼盯着萧执,阴鸷的脸上带着笑容:“萧执,他跟你闹翻了吧——我已经杀了他,你要不要感谢我?”
萧执一身黑底暗纹劲装,坐在马上俯视独吉鹘补,眼里仿佛结了寒冰:“他没死,你把他弄丢了。”
独吉鹘补瞪着眼睛,色恶毒:“是你把他弄丢了!我找不到他,你也别想找到他!哈哈哈哈哈!”
萧执眉眼凝着寒意,顷刻出手,从马上旋身跃出,如被激怒的游龙,手中沉水长剑出鞘,寒光划过一道锋利的弧,直击独吉鹘补喉头。
第40章试探
独吉鹘补一路追寻期思踪迹,又悄悄跟着萧执来到库尔莫岭,萧执连日里追查期思的下落,亦是跋涉千里,风尘仆仆。
独吉鹘补原本与萧执功夫不相上下,如今更是难以预测彼此状态。
此时他满腔的恨意,尽数对着萧执喷薄而出,手中大克伦弯刀一挥,堪堪抵住萧执一剑,却连退数步。
萧执一言不发,沉水剑寒光乱影,竟是丝毫未受连日奔波的影响,身形紧紧追上独吉,将他逼在那出山隙前,如同愤怒沉默的兽一般招招直逼独吉鹘补命门。
独吉鹘补身法轻盈诡谲,此时却使不出来,只能竭力抵挡萧执的攻击,刀剑不断相触,发出暗沉铮鸣的金铁声,在库尔莫岭的峡谷间回响。
萧执的眼里映着刀光剑影,修长的身形一进一旋之间,将独吉鹘补逼入山隙,两人在狭窄的山隙内,凭着昏暗的一线天光刀剑相向。
萧执一脚踏上侧壁旋身而出,长剑呼啸,刺入独吉鹘补肩头,旋即一挑,飞身出掌,独吉鹘补被他一剑一掌重击,猛地撞上山壁,“咚”的一声沉响,随后很快又站住。
萧执沉声道:“这一剑是为了八方台那次。”
独吉鹘补却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痛觉,喘着粗气狞笑着道:“你是为他鸣不平?不过照看那小杂种几天,当真是有情有义……”
萧执不理会他,随即抬臂,沉水剑划过一道弧光,昏暗的山隙内血腥味蔓延,剑锋直出,独吉鹘补以弯刀相别,剑身却堪堪擦着刀弧划过,发乎出“刺啦”的鸣响。
萧执倾身一刺,独吉猛地踏壁凌空一旋,却未防萧执腰间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回转一跃,沉水剑深深刺入独吉腿间,几乎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