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守在他身边,因解药药力所致,期思反而昏睡不醒,要彻底解了毒才能醒转。
此刻期思醒来后,萧执仍在身边,期思昏迷太久,脑子十分混乱,时间感更是错乱。
萧执见他醒来,叫宫人取热巾子来,帮期思敷敷脸。
带着淡淡熏香味的热巾子敷过,期思果然感觉好些,不再是方才的混乱焦躁。
“好一些了?”萧执笑着伸手搭在期思腕上,探他心脉和内力。
期思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认出萧执,没有挣扎,问道:“我在哪?”
“燕国帝都昌煜,皇宫里”,萧执耐心答道。
“你是谁?你们……”期思一时不知该怎么问。
“我是燕国影卫统领,陛下让我守着你,为你医治身上的毒”,萧执耐心地说,“三日后,晋国的使臣会来确认你的身份。”
期思这才回忆起来,他们一定是把自己当虞珂了!
期思赶忙反手抓住萧执的手,道:“我不……”
“陛下到——晋国使臣到——”
期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期思话被打断,跟萧执一起看向门外。
萧执有些意外,晋国来使提前到了。
肃帝走在前面,身后几步跟着一个身穿武官官服的高大男子,面容英武,气势不凡。
“陆应秋!”
此刻见了陆应秋,期思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仿佛漂流已久的孤舟终于找到港口。
他激动得松开萧执的手,翻身就要下床去,却因昏睡太久,腿上一软,差点栽倒。
陆应秋看见期思这一下,心里一提,期思身边的萧执却眼疾手快,已经一把捞住期思,稳稳把他放在地上,扶着他。
期思却疯了一样,挣开萧执,哭着跑向陆应秋,一阵风一样卷过肃帝身边,一下子扎进陆应秋怀里,埋头使劲抱着他不松手。
陆应秋未曾想到期思会是这个样子。
情况与他预想大有不同,期思竟是受了许多苦楚一般,他伸手抱着期思,轻轻抚他后背,给他顺气,缓声道:“没事儿了。”
期思本来是哽咽着流泪,这一顺气可倒好,陆应秋一安慰他,他反而嚎啕大哭起来,单薄的身子像片树叶,挂在陆应秋身上。
陆应秋这才发现,期思这些日子不见,瘦得不像样子,身上似乎也很弱,却一时不便询问。
期思心里的情绪一下子开了闸,汹涌地宣泄出来。
多日里,山道上生死一线,独自逃到白谷县的漫长路途,自己在绝望里每走一步便如走在刀山的遍身伤痛,昏迷中也时刻折磨他的窒痛,在恐惧和担忧中无人可以信任依赖的漫长分秒,失去内力形同武功尽废却还要强作乐观……此前种种都被他压在心底,不敢放松分毫,见了陆应秋,便终于可以依靠信任,再也压制不住。
肃帝看到这一幕,倒也不急,道:“陆将军便先稍作安抚,孤明日再来。”
陆应秋怀里挂着期思,转头不慌不忙道:“失礼了,多谢陛下体恤。”
语气里却并无歉意,因为期思和虞珂就是在燕国境内出的事,他一路悉心保护,把人交给燕国,却转头出了事。
肃帝摆摆手,十分大度,便转身走了,萧执跟着离开,顺手把殿内宫人也都遣下去,让陆应秋和期思单独待着。
期思也没理会什么皇帝,反正从进宫到现在,他也没跟燕国皇帝见过面行过礼。
哭了好一阵子,终于缓过来,抬头看着陆应秋,憋了半天,问了一句:“你怎么才来啊?”
陆应秋心里被他哭得五味杂陈,扶着他让他坐在榻上,伸手取来旁边巾子给他擦擦脸,道:“已经快马加鞭了,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