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厌倦了被她这样疯疯癫癫的纠缠要挟,按住电梯,将一声不吭的叶知秋拉进电梯,抛下冷冰冰的三个字:“随你便。”
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个人的电梯里气氛倒是出的尴尬。
叶知秋沉默的微微低着头,我的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半边脸颊下,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牵连了你。”
我本以为他会气恼,未料他抬起脸却静静地望着我,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像是宽慰我一般:“谈不上什幺牵连不牵连,我自找的,你要是想赔罪的话,不如帮我料理一下脸上的痕迹。”
……
“进来吧。”叶知秋打开门对我说。
我尾随他走了进去,这个房子跟我楼上一样的构造,只不过装修风格截然相反,家具的样式清新自然,布局合理,可以看出主人精心打理过,一切井井有条,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居住场所,因为它是那幺的整洁又井井有条。
叶知秋从储物柜里拿出急救箱,我走过去说:“你看不见自己的脸,我来帮你吧。”
他点点头,也没有说什幺客套的推脱的话,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温顺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一软。
我不由定了定,从急救箱里找出棉签以及酒精,用棉签沾了些许便小心翼翼的往他被划伤的脸上涂抹。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到男人纤长又清秀的睫毛,比那些女人涂了睫毛膏的睫毛还要浓密,就像一把小扇子一样,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暧昧的阴影。
也许是我的手重了一点,又或者是他的肌肤太过娇嫩,只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问:“我弄痛你了?”
叶知秋抬起那双水濛濛的杏眼望着我,笑着为我开脱道:“一看就知道理非是没做过这些照顾人的活计的。”
我哑然失笑的丢掉手中用过的棉签,伸手轻轻地握住他的下巴,只想仔细看看他脸颊上的伤口是否料理得当,未料对方倏地微微侧过脸看过来,嘴唇一下子触碰上了另外两片温热的柔软。
交错的吐息让人不禁有些恍惚,那双漂亮的眼睛更让我陷入了一种迷惑的境地,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回过的时候,二人已经衣冠不整的滚倒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目光是那样的柔软又悠长,只是专注的凝视着我的脸庞,长长的手臂温柔的搭上我的肩膀,一副让我为所欲为的模样。
我却像突然惊醒似的松开他,半是懊恼半是头疼的说:“对不起,是我糊涂了。”
躺在我身下的叶知秋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半天才理解我的意思,垂下眼帘看不清表情的轻轻说了一句:“没事。”
我局促的站起身,自言自语一般重复道:“我不能这样对你,这样不行。”
叶知秋拉好滑落至肩头的衬衫,虚虚披在身上,并不急着去扣扣子,反而问了我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如果现在躺在这里的是那位珂先生,你是不是不会停下来?”
我不由被他这个意有所指却莫名其妙的问题给难住了,一时语塞,却皱眉问了一个从刚开始就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你为什幺要骗珂瑶?”
他跟我都明明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仅限于老同学与儿时玩伴,并不存在那些染上欲望色彩的暧昧关系。既然这样,他为什幺要在已经快要崩溃的珂瑶面前说出那样一番无异于激怒女人的话?
叶知秋站起身,视线与我平行,笑容清爽又干净,宛如犹带露水的洁白山茶花。
他问我:“你觉得是为什幺?”
我心里陡然有些发憷,隐隐知道那个答案,却未免有些难以置信。
叶知秋看见我这实在称不上好看的脸色,仿佛是我想得太多了一般,他终于移开胶着在我脸上的视线,不经意的给出那个并不怎幺有说服力的答案:“因为我想帮你啊,理非。”
我囫囵吞枣的接受了这个勉强让人信服的答案,又或者只是自己想要相信这样的答案、合理的答案。婉拒了他留我吃饭的邀请,头脑混乱的回到了楼上自己的居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