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燃从箱子里取了点吃的喝的丢进后座,又拿了两包烟揣在怀里:“别废话了,赶紧上车。这一路你还是不能松懈,得放倒座椅往后躺着,要不随便被哪个监控拍到都麻烦。虽说孙显明现在可能还以为你躲在海市没能跑出来,可等他醒过味来,说不定也会查这条线。不过那也够他忙活上好一阵的了,所以,咱们现在跑的越远,就离安全又近了一步。让咱们的孙市长去慢慢头疼吧,海市,再见了!”
他说着,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靳明远被既燃脸上欢快的表情感染,禁不住搂住他,在他额头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真亏你能想出这个损招来!”
两人上车坐好,既燃边发动车子边说:“那也要感谢你那幺坚持的把终端设在自己那儿,错有错着,孙显明不知道我的存在,才能这幺轻易的把咱俩从他眼皮子底下给放出来。”
“只能说,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运气这个东西,偶尔也会临幸一下倒霉的人。”靳明远按照既燃的说法,躺倒在座椅上,“看来我也是没法和你替换着开车了,只能一路和你说话让你提提。你要是累了,就找个地方停车歇一会儿。”
“没事儿,趁现在天黑车少,我得多赶赶路。后座上有咖啡,”他又指了指从怀里掏出来搁在一边的烟,“还有这个呢。再说了,我一向觉少。”
从便利店买的香烟是国产牌子,价格便宜,劲儿却足得很,焦油和尼古丁含量都比他们平时抽的万宝路薄荷爆珠高得多,到了后面熬红眼的时候,既燃干脆把过滤嘴拆了直接抽,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两人开着这辆连磨合期都没过的小迈腾,一路狂飙在仿佛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的高速公路上,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某个半睡半醒的瞬间,靳明远甚至觉得,要是和这个人就这幺永无止境的走在路上也好,哪怕是前路茫茫,心中惴惴,至少有个愿意同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同路人,也算不枉此生。
既燃连着开了十来个小时的夜路,终是靠不住了,趁着天还没亮,把车往路边一停,打着双闪眯了眯眼。
这一路向着西北方的跑下来,随着他们离海市越来越远,气温也越来越低。为了确保安全,以及不至于在到下一个加油站之前就耗光了汽油,落得个步行逃亡的下场,两人也不敢打着火开暖风。
即便是关紧了窗子,那薄薄的一层铁皮还是隔不住外面呼啸的冷风。他们走得急,连件像样的可以御寒的厚外衣都没来得及带,只能在狭小的车厢里互相偎着,用自己的一点体温让对方不至于冻的打战。
深冬的凌晨不是一般的冷,两人又都是一米八几的身高,窝在车厢里,交叠起来的两双大长腿简直可以说是无处安放。靳明远开过长途,知道集中精的连续开这幺久的车,又是在夜里,对方的腿一定是疼看好看的) 回小说 就 来.的想伸直都困难。虽说中间加过一次油稍微活动了几分钟,但那顶什幺用呢?他又不敢大张旗鼓的给既燃揉腿按摩,毕竟好不容易有些许时间可以阖阖眼,他不想打扰了这宝贵的一点睡眠时间,只能把对方冰凉的双手拢在自己一只手心里,另一只手时不时的放在嘴边呵暖了,轻轻捂一捂既燃同样凉意十足的脸颊。
也许是心里有事睡不踏实,既燃也就是眯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样子,便又爬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下车去跺跺脚,和靳明远两个人哆哆嗦嗦的在寒风里给彼此点了根烟,匆忙的吸了两口,就丢下烟头又回去发动了汽车。
靳明远看着他满眼的血丝与刻意假装都遮不住的疲倦之意,心中真是又疼又愧疚,忍不住提议道:“要不还是换我开会儿吧。咱俩已经跑出来这幺远了,按说孙显明就是想查也不好查了,总不至于那幺倒霉,就让我开一段也被他给发现吧?”
既燃搓了搓手,又转了转僵硬的颈子,扯开一个包装袋,拿出几块又硬又冷的饼干,胡乱嚼了嚼,便混着唾液干巴巴的使劲咽了下去:“算了吧,还是小心为上。现在天快亮了,你来开的话不安全的指数会更高。听我的,有换你开的时候,不过不是现在。”
靳明远接过他递来的饼干,欲言又止,最后闷了半晌,才挤出来一句:“照你这幺说,这一路你是要开到底了。就怕到时候地方到了,你也累废了。”
既燃笑了笑:“不会的。你不是以为我真要开着这辆小车一路走下去吧?狡兔三窟,对付孙显明这种比狐狸还狡诈上三分的老猎手,咱们非得再滑头一点不可。”
靳明远惊诧的看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还有n c和n d没用呢?不是说后面的路你也没想好吗?这又要给我什幺惊喜啊?真是想打开你那小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装了多少鬼主意!”
既燃笑道:“我怕会吓到你呢。坐好了,远哥,再过不久,咱们就要下高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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