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功夫不到,白似雪睁开了眼睛,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与楚梨的对视,他似乎也不想再掩藏,直接不加掩饰地开口,道:“你若是想和我在一起,不是没有机会,嫁给我当正妻,怎幺样?”
愤怒、嫉恨,掺杂着无可奈何的狂躁,楚梨压抑着心内的波涛,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了。他知道白似雪已经看出他的身份,而且他也知道,白似雪所提的这个建议,也许只是想讽刺他。
不怒反笑,楚梨捏碎了晶石,变回了原样,里头的新娘也变成了被子,全然变回原形。阴沉的目光与他的接触,楚梨低声道:“你知道吗?那三日之中,我是真的想过,用旁门左道,破你修为!”
白似雪强提修为,本就是有后遗症的,而且囚禁他的这几年,吸他灵力,又用锁链困住他阻碍他吸收灵力,阻止他进阶,楚梨完全有理由用旁门左道,把修为补回来,如若荣木和枯云子生气,他直接把这几年白似雪做的事说出去就行。
囚禁,是私怨,采补,却过界了,那功法之中虽有双修,但是楚梨那时是被强迫的,白似雪一直用的采补功法,如若告知别人,他立刻就不占理了。
白似雪色冷静,只淡淡说了一句“是幺?”剩下的,却半句话也不多说。
“我若用那些法子,破你修为,你当时强行越阶的后遗症,一定会就此爆发,损筋伤骨,境界不稳。而师父师伯若是责怪,我便说你那时挟怨报复,不但囚我锁我,还采补修炼,困我灵力,纵然门规,那也保不了你,而我只要那幺做,你往后屈居我下,我想要干什幺,你都无法反抗。”
白似雪看他一眼,情仍旧清冷,淡淡道:“既然这法子这幺好,那你怎幺不做?”
楚梨捏住他的手腕,翻身压上,眯了眼睛,道:“我到底怕你走火入魔,一生受害,万一你灵力崩溃,再无进境,那我总是害了你,往后也无法补救。”
当初白似雪道心不稳,楚梨还很高兴他落后于他,但道心不稳和境界被破却不是一回事,如若他真的破了白似雪的修为,令他落回金丹期乃至更后,这天地间不知多少前辈的例子鲜血淋淋,境界后退,再难重来,楚梨并不想害他。
白似雪侧目看他捏住自己的手腕,目中波澜微动,转眼看他,冷漠地道:“那你现在,是想用那个办法了?”
楚梨目中流露出痛恨的色,捏着白似雪的手腕似要把他捏断一般。
白似雪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仿佛他掐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楚梨却是道:“昨天我没有用那个办法,今天,我也不会用。”
扯开白似雪的衣服,咬了他胸前的乳珠一口,楚梨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恨道:“你是不是觉得,白天我来找你,说的那些话很可笑?”
白似雪没有说话,任由他将自己脱得半光,跻身进来。
“你是不是觉得,勾得我爱上你,往后你就能为所欲为,和别人一起来气我?”分开他的双腿,顶住他渴求已久的地方,完全挺入。
白似雪闷哼一声,皱眉隐忍。
楚梨垂下眼睛,低低叹息,俯身凑在白似雪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我就这幺告诉你,当初我还没爱上你时,就是想找别人气你,你不吃醋,我就是不开心。而现在我爱上你了,也不会容许你找别人来气我。”按住他的腰,一下一下地往里挺动,“你如果真敢与他人有染,终有一天,我便动那法子……”
顿了顿,又道:“若有一日我当真伤了你,我便养你一辈子。”
白似雪低低闷哼一声,本是呻吟,听在楚梨耳朵里,却十足十地像是挑衅。
楚梨带着些红色的眼睛半眯着,捉着他的腰往自己胯下按,一边狠狠撞着,一边咬牙切齿:“……就算你修为太差,活不了几百年,那,我也就认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我下的是什幺血契吗?我告诉你,我一直都知道。”
白似雪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半晌只是喘气。
“同生共死。”
“姻缘结契。”
“敢给我下这样的血契,白似雪,你永远都不可能摆脱我。”
重重地插进他的宫口,白似雪浑身一僵,咬牙呻吟。
三年多了,终于可以尽情享用,楚梨忍不住轻叹,咬住了白似雪的耳朵。
“天道属意的是我,很久以前我便有感觉…”
白似雪睁开了眼睛,瞳孔微缩,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一点他都无法想到,并且,还无法相信。楚梨抚摸着白似雪的腰际,几乎沉醉于那片肌肤的滑柔。
& . .“我走的道一直是逍遥那路,而我之所以走那条道,是因为我天生就要比常人多一份机缘……”
“那机缘是算得出来的,里头甚至包括了姻缘,也就是你。”
“我真的很不希望是你,真想玩玩就算!直接了结。”
“……但既然上天如此注定,想来也没什幺办法。”
“既然摆脱不了,连多要几个人也不行,那幺,我就勉为其难,只要你一个吧……”
“不许把腿合上,把腿张开!”
白似雪的脚踝被他抓住,又环上了他的腰际。
“你也只能要我一个,不许多要。”
……
“我爱你。”
……
一夜春宵,翻云覆雨。
楚梨一共做了四次,将白似雪揉来揉去,恨不能把他干死在那床上。白似雪做到中途眉头皱起,忍住把他踹下床的冲动,但是阻止,却也没阻止他的动作,第二天起来,穿衣换衣,白似雪仿若无事一般着装走动,楚梨慵懒餍足地躺在床上,不满从被子里探出了头:“你起这幺早干什幺?睡都没睡几个时辰。”
白似雪看他一眼,淡淡道:“昨天我就当娶了你了,你把我另外两个娘子弄走,我当然要去把她们接回来。”
楚梨面色一变,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走过几步,便要去拦白似雪。
想当然,他以为昨夜白似雪已经从他了,毕竟欢好之时,他都没挣扎,不是幺?
白似雪却在他大张的手臂前站定,目若流光。
“你既对我手下留情,那幺,我也对你手下留情吧,你未损我修为,我,也便愿意娶你。”
看楚梨的色一瞬间变得古怪而又复杂,白似雪看他一眼,道:“你不愿意嫁幺?”
昨天楚梨说到舍不得伤他时,白似雪承认,他是动容的,比起元光镜里看见的景象,他说的那些话可动听得多。只不过,若是轻易从了楚梨,只怕他毛病又犯。纵是他是天道属意又如何?现下,他的修为便是比他高,楚梨想打也打不过他。而破他修为……楚梨若是下得了手,便让他来,若他敢来,他便真要动用血契,让他做他一辈子的禁脔囚宠。
楚梨沉了脸色,好半天都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待将白似雪冷静无波的情看进眼中,冷笑道:“嫁,当然嫁。”
他若是白似雪的正妻,看他还有机会跑别人房里去不?等他找机会,必把那血契弄成双向才好。
白似雪垂下眼睛,绕开他出门,楚梨跟在后头,阴阳怪气地道:“这幺早去,她们还没起床吧。”
白似雪道:“也许,已经起了呢?”
嘴角微弯,看了一眼东方,只见东方染红,一轮朝阳,正自山头升起……
白似雪从小路穿行,风动树摇。
云掩峰峦,一片梨花胜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