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张瑜交待,陆淮也不会让张离知道,怕影响他拍戏的状态。虽然张瑜不想他告诉张离的原因和他自己的原因并不一样,但大家在这件事上无疑有共识。
“我知道了,马上就赶去机场。”陆淮把电话放下,口吻镇定,可跳乱的心还没平复。他平时很整洁有序,日常用品分门别类,行李收起来很快,五分钟不到全部打包进了行李箱。然而张瑜这个炸/弹式的电话让他全身寒毛直竖,为了平复心好开车,他从外套里袋掏了根烟,坐在床沿边抽边看着熟睡的张离。
拍到了什么照片?谁拍到的?怎么拍到的?媒体怎么会知道?万一事态控制不住怎么办?
问题太多,没有看到照片的情况下光靠自己瞎想根本无从回答这些疑问。陆淮把一根烟抽完,镇定下来,弯下腰亲了下还在睡熟的人。
张离在沉睡中,竟然还因为这个亲吻而露出了一个笑,然后眼皮也没开一下又翻身继续睡了。
孩子般的睡颜里带笑,实在太好看,陆淮心头一动,那一秒甚至觉得自己不想理这么大的危机,很想躺下抱着这个人睡完这一觉。
然而他不是这么任性的人。压了张酒店纸条在床边,就拿着行李动身。
12月初的凌晨,南方的风湿气侵人,北方的风寒意彻骨。
陆淮落地时正值上班早高峰,张瑜开了车一早在机场等他。等他带着外套上还没全挥发的南方湿气钻上张瑜的车时,对方的表情让他飞速地意识到此番事故的棘手。
张瑜缓缓发动了巨大的suv,在引擎声的伴奏里低低地说,“陆淮,这事儿我都没底。”
陆淮没有坐上后座,他坐在副驾上,伸出左手重重按住了张瑜握住方向盘的手,“瑜姐,要我来开车吗?”
“不用。你需要把自己整理好。”张瑜咳了一声,拿起身旁的特浓咖啡呡了一大口,她显然一夜未睡,精却高度紧张着。
“你得罪人了吗?”张瑜把咖啡放下,重新把两手放上方向盘,闭上眼深呼吸了一番。首都不论哪里现在都是一片红,得做好在极度焦虑里还得克制路怒症的准备,否则随时追尾。她尽力保持冷静的口吻说,“我的直觉,这事儿绝对是同行干的”。
“瑜姐,故意得罪的我敢保证没有。可是无意得罪的,这就没法说了。”
张瑜很快地侧脸看了他一眼,“车前面储物箱有面膜,你拿出来现在敷一张。”
陆淮:“……”
张瑜:“你必须随时做好准备以好的形象面对媒体,我现在没法保证事态怎么发展。”
陆淮一怔,还是循着她的意见拿了片面膜出来,边撕开包装边说,“瑜姐,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混蛋话?”张瑜不满道,“我跟你合作多少年了,我和你什么关系?要说这种话吗?”
陆淮淡淡一笑,“还是得说。”
张瑜等他贴上面膜,缓缓道,“这事很复杂。于编昨天收到一封邮件,对方说手上有你和张离是一对的确切证据,是照片,但是具体拍到了什么没说。对方称如果他们杂志想要独家,出500万跟他买。”
陆淮倒抽口气,“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