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不觉伸出手,轻轻抚摸丁成天的臂膀。
“一个要推出去,一个要拉进来。我到底该听谁的?”
糖糖靠近一步,想用自己的平静,影响丁成天的躁动。
“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糖糖这才抬头,微笑地看向丁成天,眼睛晶晶亮,语气超级平静,像是简单到不足以烦恼一样:“如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明时间未到,火候未到,所以态度也未到。
在没有明确自己的态度之前,不妨,先听从强者的意愿吧。毕竟,你不帮他做,他自己也会做。”
丁成天渐渐稳定下呼吸。
是这个道理。他也曾这样认为。
与其老爸出手,不如自己来。好歹,他内心是真的好喜欢这个弟弟。
丁成天不再说话,糖糖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在二楼大露台的栏杆上静静吹风。
身后的门忽然被重力打开。
糖糖明明知道,那是丁成天所要等的,仍旧忍不住吃惊,下意识就回了头。
魏公子闯了进来:“你今天带了个黑皮进来?”
兰生匆匆跟了进来,看样子像是拉魏公子没拉住。
“别拉我!我要当面问个清楚!你就是这么拿我们当兄弟的吗?带个黑皮进来,却一点招呼都没打?”
丁成天甚至都没有回头。
继续兰生之后,胡渣男阿辉木偶人一样混混沌沌也潜了进来。
魏公子甩手一指后进的阿辉:“你tm给我回过头来仔细看看!那是阿辉!小时候拿自己的头帮你挨砖头的阿辉!到现在疤痕还在!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说到激动处,魏公子索性拉过阿辉,撸起他盖在额前的头发,一道扭曲、丑陋、却仍旧触目惊心的淡白色疤痕露了出来。
而魏公子,因为太激动,说到最后,已经接近声嘶力竭在吼。
丁成天慢动作一般转回身,弹了弹指间夹着的烟的烟灰,开口,声音意外地轻慢:“请问魏公子,戏瘾过足了吗?”
魏公子色一变,立刻收敛很多。
丁成天将烟往地上一掷,仍旧没有大声,去暴戾毕现:“过足了,就给我滚!”
魏公子脚下趔趄,幸好被兰生扶住,才没有跌跤。
兰生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你呀你!”
半扶半拽,兰生将魏公子拖离了阳光房。
阿辉期期艾艾,贴着墙角,垂头丧气,不时瞟一眼丁成天。
丁成天走上前,一手搭在阿辉肩膀:“你爸妈什么态度?”
阿辉苦着一张脸:“我妈只知道哭,我爸只知道埋怨我妈太惯着我。家里鸡飞狗跳,倒没这么听他们说将来。反正,现在证据都托人清了,应该查不到我这里。”
丁成天摇摇头:“别太自信了。”
阿辉脸色刷白:“是那黑,不,是你弟弟跟你说了什么吗?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被关在小黑屋里。丁哥,你要救我!”
阿辉膝下一软,就要下跪。丁成天牢牢拉住他:“别慌!也别怕!怎么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进去的!”
阿辉感动得涕泪交加。
“你收拾收拾,下周出国吧。护照我帮你办。”
“可我这会儿出去,不是太明显了吗?”
一直以来,大家对纨绔误会良多。他们中,真正的傻叉其实并不多。因为家境富裕,他们多受过良好教育,见多识广,脑容量至少是平均线以上。
你看,阿辉即使在落魄时,也保持了基本的智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