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你错了。分明是妈妈在努力分裂成不同的女人。”
“……”
次日上午11点,成辛目视母亲上火车,始终没有套出第二种回答。
“妈妈,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我好不甘心!”
成辛妈妈回身,抱住女儿的脸重重亲一口:“我能隐瞒你什么?我不爱你吗?我怕你幸福吗?不甘心又怎么样?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连短痛都不能承受,将来你的丈夫劈腿,难道你死给他看?乖女儿,永远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爱你自己,你最珍贵!”
成辛的两行眼泪,比火车还快,先落了下来。
车门关闭,母亲在车厢内逆行,不停地朝她挥手,抛飞吻。情真意切,无关表演。
成辛两手捂上眼睛。
是妈妈的到来,切开了她与余勒,像活生生一刀劈开她自己。她却没有办法怨恨妈妈。
她看得真切,在车厢内逆行的妈妈,哭得比她还汹涌。
也许,真的是男人的梦想清单里,并没有持久深爱一个女人的选项。
成辛送完妈妈出站,苗贝贝准确无误挽上她的胳膊。
“你也来送人?”成辛揩把眼泪,问室友。
“我……嗯。”苗贝贝咕噜转一圈眼睛,决定将计就计。
“我怎么不知道你昨天也有家人来?”
“我……的是朋友,对,同学朋友,路过见一面。”
苗贝贝很庆幸,成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然非得穿帮。
她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余勒一个电话催出来的。没办法,颜控又才控的她,没有办法对男说不。
余勒给她的指令是,11点10分至20分之间,成辛将从湘州火车站北广场地下通道出来,苗贝贝找到她,并把她带回学校。
苗贝贝之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成辛妈妈出差路过,当晚成辛陪妈妈外宿酒店。
余勒的声音,超乎寻常的低沉、温柔,听得苗贝贝心潮起伏。虽然后来彭小帅说,那其实是因为余勒在高烧,烧得口干舌燥、身无半两力气,才压低声音,有气无力地说话。
不管怎样,苗贝贝没有辜负男的托付。
第三天,余勒才出现在寝室门口,而那时候,除了拉撒,成辛已经一天半没有下过床。余勒带着成辛喜欢的炸鸡柳和盒装王老吉,也带着惯常的欢喜与微笑。只是成辛心意懒懒,不怎么待见他。
正好,便宜了苗贝贝。
余勒便跟苗贝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在苗贝贝的印象中,那是跟男说话最多的一天。那一天说的话,差不多是2年来的总和。
余勒早上来,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成辛才歪歪扭扭从上铺爬下来,无声无息抓起余勒带来的早已冷却的鸡柳吃起来。
第四天,一切如常。
苗贝贝是一周后,从彭小帅那里听说成辛与余勒已分手的消息,震惊得她连吃到嘴巴里的食物都掉了出来。
“余勒舍得?”苗贝贝追问。
“应该这么问:成辛舍得?”彭小帅为室友打抱不平。
“你的意思是,成辛提的分手?”
“不然你以为余勒为什么大病一场?他要是生过二心,能被打击得丢了半条命?”
“啧啧。看不出来啊。”苗贝贝惊叹。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心思够缜密的,还想得到请帮凶。”
“帮凶?你的意思是说,分手这句话,其实是她妈妈帮她说出口的?”
“不然你以为余勒为什么还认为成辛是无辜的?”
“啧啧!”苗贝贝更惊叹了。她一向看轻了室友的情商。原来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