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就是如此。
无数次,他面临奔溃,却无法奔溃。
他守着那个人,待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拒绝接受外界的消息,就像是这样就能感觉那个人还活着,还会睁开眼对自己笑一样。
直到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斯内普说不出那种感觉,当他将那个人的身体交给邓布利多时的感觉,那种空落落的,明明心脏还在跳动着,却仿佛灵魂已经死去的感觉。
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那个安静地仿佛只是在沉睡着的青年,被邓布利多放进了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在周围人看来,斯内普的面色惨白的吓人,更不用提这几天他根本就没有闭眼过一次,如果不是他站着,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他这个样子比死人还像是死人。
事实上,无法接受这一切的还有路西弗,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宋然了,之前斯内普一直把他支开,路西弗虽然不开心但是却没法违抗,毕竟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孩子,谁知道再次见面,就是生死相隔。
这对一个小孩来说无异于巨大的打击,他这些天一直呆呆木木地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如今他站在葬礼现场,眼睛木然地眨动了几下,眼泪突然涌出,止也止不住。
所有曾经和宋然关系不错的人都来了,不管是麦格教授他们,还是赛尔他们,赛尔曾经以为最先死的是自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在伏地魔手下做事的危险,可是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世事无常。
为什么呢?
这大概是他们这些人永远无法想通的事情。
邓布利多站在最前方,他用沉重而肃穆的语气念着悼词,直到所有人举起魔杖,朝着天空发射出亮光,照亮了夜色,带着他们的默哀。
只有斯内普始终没有动弹,他紧紧捏着魔杖,就好像这种坚持能带来什么一般。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邓布利多说,“西弗勒斯,节哀。”
我们始终要向前看。这是邓布利多没有说出口的话,但却在目光中透露了出来。
斯内普缓缓看向邓布利多,那双漆黑的如同深渊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却让邓布利多看着心下生忧,他向前一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斯内普移开了目光。
他垂下眸,看着自己握着的魔杖,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着,他缓缓地,用慢的不能再慢地速度将自己的魔杖举起,当他将魔杖举到头顶时,一种钻心的刺痛涌上他的喉咙,他抬头看着那个闭着眼睛的人,那里带走了他所有的温暖。
你曾经说过了会一直陪着我,后来你食言了。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离开,可是最后你一个人离开了,留下了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
我甚至无法去追寻着你的脚步,因为你在记忆里跟我说——
活下去。
魔力从斯内普的身体里涌出,然后顺着胳膊蔓延,最后冲进了魔杖里,亮光在杖尖聚集。
但它却蓦地熄灭了。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斯内普突然连魔杖也丢下了,整个人猛地扑向了一个方向——
那是宋然被葬下的地方,他安静地躺在了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但斯内普的动作被邓布利多给制止住了。
麦格教授猛地捂住了嘴巴,抽泣了一声,她以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