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阵连点光都没被激发。
秋闲看到重新恢复的云梦天宫护宫大阵,收起指尖的剑光,高空中落下从白云沿码头飘来的木片,秋闲抬手捏了一小块,就正好捏到一块带有玉京金印的木片。
玉京主做事从来都不避嫌,是他做的,那他恨不得在做的时候敲锣打鼓,生怕你不知道。玉京的金印做不了假,又不是没有灵力的凡尘之人,只有印花没有灵力的图鉴会被一眼识破,所以秋闲从金印上流动的灵光就可以看得出来——
玉京主就是这么高调,他真的向云梦天宫宣战了。
十洲三岛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道门,能掐会算的不止一个,当然也就不止一个人能猜到,云洲将有异变。
至于是往什么方向变,那就不得而知了。
……
掌门秋闲追杀魔徒是在他离开月栖峰之后,在他走后,宫主有点苦恼地坐在山崖上,并不是在思考人生,而是——
感觉自己忽然高度近视!
他的念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看到的东西一片朦胧,只有月栖峰这巴掌大的山头是清晰可见的,这感觉就像玩游戏的时候,小地图上黑漆漆一片只有近身那一小点是亮的。
就很憋屈。
他伸手,指尖一点点灵力小心地飘出,在即将靠近屏障的时候停下——
“我觉得如果用撕的,未必撕不开。”宫主对系统说,但也有点像自言自语,“可是,就算撕开了,我能去哪?”
——我又不知道我是谁!系统也不告诉我,所以还是躲着吃瓜安全。
于是叹了口气,放下手来。
这法子不行,可是也不能宅在山顶长蘑菇啊,还得去看徒弟呢!哎对了,徒弟啊!他转念一想,得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立刻闭目盘膝坐在树下,念远离本体,更加专注也更加谨慎,不再是那种乱飘的状态,而是集中于一点——再一回,他成功将大半的念放在了自己小徒弟身上。
……我可真有先见之明,幸亏之前早就留过念在徒弟身上,不然怕是翻不出来这个墙呢。
徒弟还在睡觉,初心宫弟子的修为普遍还不够,太年轻了,如果没有什么极特例的机缘,没有谁能在区区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成为大能,所以睡眠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可以被抛弃的活动,况且,宫主仔细看了看徒儿,脸还很嫩,应该还得长,多睡觉才能长身体。
不错,越看越喜欢。
念集中之后,故意不去感知外面,再虚化出人形,就有了一种上辈子还是凡人时脚踏实地的感觉,莫名觉得有点恍惚。
——居然戒手机戒了这么久了啊!
哎对了,宫主想起,那天一片混乱的时候自己徒弟的室友手里拿着一个……嗯,酷似电视剧里太上老君手里那种监视器一样的小镜子,但是这么长时间,宫主就见过那一个,因此不难推测,那东西肯定卖得贵,普通人不一定用得起。
发呆有点太入,没注意乐痕星蹬掉被子睡眼惺忪准备去上厕所的身影——
“啊!”
“啊——”
乐痕星呆呆地叫了两声,符远知一骨碌爬起来,手里捏着法诀——吓一跳,还以为又来魔徒了呢!
“符兄!”乐痕星梦游一样指着符远知的床,“有个……有个大美人钻进了你被窝!”
符远知看着乐痕星凌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腿毛,平静地掀开自己的被子:“你做梦了。”
“远知你睡觉居然不脱外裤……”
不不不,整个初心宫睡觉和凡人一样脱光光的道修,只有您一个啊乐兄!
乐痕星说完一脸迷茫地往厕所走,走到一半道道地跑回来在符远知耳边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