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会害她不成?
不用说,自己所做的一切,图的是什么?为的又是什么?还不是都是为了他这个傻儿子,可他非但不知感激,甚至还帮着姜瑜来这样揭穿自己,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众人异样的目光,姜温宇恍若未觉,他只是苍白着脸继续道。“林律师手上,有我出生时候和姜言昆先生的亲子鉴定书,可以证实,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亲子鉴定书?所以是真的啰?”
“哇,那姜家不是白白帮人养儿子了?”
“不过这姜温宇是不是傻啊?我记得他就快要成年了不是?在这时候说出这种事,不就不能继承姜言昆留给他的股份了?”
“嗤,你懂什么?这孩子估计跟他妈不一样,是个心善的,你想想为什么这次张军那个胸有成竹,估计就是看上姜温宇的股份了。”
“说到这个,会不会姜温宇就是张军的种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余小兰和张军在姜言昆还在世的时候两人就暗度陈仓了?”
“啧啧,说不定哦……”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记得在言昆的葬礼上,余小兰不是还哭的晕过去了?结果……唉,虽然我不是很认同言昆那孩子,但是,他对余小兰的一片赤诚之心也是没的说的,没想到……”
“也算报应吧,当年那样对自己的父母,结果呢?心心念念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真是造孽哦。”
“话是这样说,不过最后这苦果,还是要父母来背啊,我想老姜这次中风,估计也跟这件事脱离不了关系。”
“嗯……唉,只能说,儿女都是父母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余小兰恍恍惚惚,只觉得用天崩地裂来形容自己这时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了。
倒是张军,眉头深锁,在听到董事们提到自己的时候,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射向姜温宇的眼,不像在看儿子,倒像是在看仇人似的。
不过张军如何看,姜温宇并不在乎。
这个人,把他这个儿子当成了谈判桌上的筹码,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必要敬重这半路杀出的父亲了。
“因为我不是姜言昆的儿子,所以,我也没资格继承他留给我的股权。”
“虽然有些多此一举,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依然请林律师帮忙拟了一份放弃股权的申明书,是以,姜言昆在遗书中赠与给儿子的股权,将全数作废。”
这话说出来后,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瞬间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是余小兰一声毫无形象的嚎叫,打破了这片沉默。
“小宇,你怎么──怎么可以──”
“妈妈,妳现在在做的事,是错的。”姜温宇的声音很冷静。“姜氏是爷爷奶奶的一生的心血,是属于姜家的,也是属于所有期许姜氏能好的人的,不是……为了去喂饱某些人贪婪欲望的人而存在的。”
“我会好好孝顺您,更努力也更争气,请您相信我,不要再……一步错,步步错了。”
这话,说的是不符合年龄的沉重,却自有一股坚毅在其中。
余小兰对上儿子深邃的眼眸,怔然。
“小宇……”
“啪、啪、啪”。
“好,好,很好──”张军突然用力拍起手来。“好一幅母子情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