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公子充耳不闻,只对黄小善说:“你是去卖笑还是去我家,口红的颜色不能比我妈的深,不然她会以为你有意要跟她较劲儿。”
“你妈事真多,黄鳝,我帮你重新涂回来。”伊米抓住黄小善的胳膊将人拽回自己身边。
朝公子黑脸了,一家之主赶紧跳出来充当和事佬,“好了啦,多大点事。阿逆,我这就换个浅色口红。”又轻轻拍打伊米的胸口柔声安抚他,“小鸡巴,你想玩涂口红,我们以后专门拨出一天时间玩个够。”
“哼。”伊米扭头不说话。
“走了,时间晚了。”朝公子没时间去照顾伊米的心情,抓起黄小善的手腕就往门外拉。
黄小善酿跄地跟在他身后,频频回头叮嘱老幺:“乖鸡巴,晚上我们要是没回来的话,你就早点睡觉啊。”
伊米始终扭头不看她,直到他二人走后才不爽地扑向黄小善的闺床,手脚并用,不停地在床上拳打脚踢。
可恶的白莲花朝逆,妈来妈去的叫个不停,欺负我是孤儿,没家能让黄鳝回!等着瞧,以后我要叫黄鳝给我生一堆孩子,然后唆使他们去群殴你的孩子!
他光躺着拳打脚踢并不解气,起身站在床上,抓起枕头往四面八方可劲儿挥打。
在发癫的时候,被他从枕头中抖出一条内裤,飘飘扬扬地从空中落到他的脚边。
去朝官邸的路上,黄小善一直惴惴不安。
原本她除了朝美人,从没拿过朝家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东西,因此以前可以坦荡荡、带着壮士出征的心态去朝家吃饭。如今大别墅在手,她还如何坦荡得起来。
她就像个穷女婿领着富家千金出身的媳妇回娘家,因为平时都是靠媳妇的娘家接济度日,所以腰杆都直不起来。
朝家对她如何冷嘲热讽都没关系,但连青梅是她的情敌。以前她可以凭一腔爱朝美人的热血与她硬碰硬,反正她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黄宅就是连青梅手中的尚方宝剑,以后吵架连青梅一落下风就抽出宝剑刺她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她的血条见底。
黄小善知道拿人家的手短,却依然纠结地抓耳挠腮,忍不住问开车的朝公子:“阿逆,连家今晚是不是也要跟我们一起吃饭?”
朝公子莫名其妙地扫了她一眼,说:“我们自家人吃饭,他们家来干吗。”
“自家人……”黄小善怔了怔,脑袋突然开窍了,慢慢咧开嘴,心里那个美呀,“对,我们自家人吃饭,他们家来干吗!哈哈哈……”
没错,朝家二老再怎么嫌弃她上不了台面,以后她跟阿逆结婚了他们也要变成她的公婆,她应该使出浑身解数讨他们欢心,整天老惦记着连青梅干吗,主次颠倒。忘记了吗,人家也有追求者。搞不好一拍即合,哪天订婚的请帖就飞到她,呃,飞到朝美人手上。
黄小善这厮说风就是雨,眼下又浑身充满正能量了。
“哎呀,阿逆,我去咱家都没提个瓜果饮料什么的,你快停车,我要去买。”
“又不是去探病,提那些干吗,家里多的是。”朝公子不知道原本愁眉苦脸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乐观起来了,但他就喜欢听她“咱家、咱家”的喊,捏捏黄小善的面颊,说:“你别紧张兮兮的,带个笑脸去就行了。我们过年那会儿在美国,我估计妈叫我们回家就是想补顿团圆饭。其实她白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把你也带上的时候我也满讶异的。但回头一想,我好歹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再不喜欢你,态度总归会软化的,今晚就是软化的时候。”
“真会这样吗?”
黄小善对男人的话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强悍的朝夫人可并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面相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