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找谁也不找他们了,一群豺狼!
又过了几天,某次课间黄小善跟也在学车的同学打听私教的事,裴远听见了,课后把她拉到一边,说:我教你吧。
于是乎,她就又省了一笔请教练的钱,怎一个爽字了得。
裴远是在老家瑞典考的国际驾照,没课的时候他们就借沈超的小奥迪在操场上练习。
沈超这小子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人长得帅气又会穿衣打扮,家里在香港开公司,家底殷实,人生的道路家里都给铺好了,他也乐得接受。大学考个不怎么实用、课少、美女又多的艺术专业,每天上上课,打打篮球,交个肤白貌美的女朋友,课后开着小奥迪载女朋友出去兜兜风,毕业了就去老爸的公司上班。多好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本人呢,既没有雄心壮志也不会自甘堕落,反正吃喝玩乐着一辈子就给过了。
黄小善很羡慕这样的人生轨迹,所以从来没跟他的一张贱嘴计较。
再说练车吧,她目前练到科目二的侧方停车那三样。其实这三样都不难,像她这种擅长抖机灵的,跟她说说每样的窍门,她多加练习就会了。所以和裴远也是半玩半练,两个人在车里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
午后三四点,黄小善正以龟速开着小奥迪沿学校人少的水泥小道练路跑,裴远坐在副座,偶尔帮她调调方向盘,指点两句。
她因为要练车,下课没有再跟在朝老师的屁股后面了。每天有空就跟他待在车里,边练车边谈天说地,关系更比从前亲密。
裴远见黄小善弯着腰、两眼死盯着路面,心里软软的,手拍拍她的后背,说:"开车的时候别驼背,挺起来坐得大方点,考试时坐姿也很重要。""好的,裴教练。"
黄小善回眸一笑,她背挺了,却忘记打方向盘,车子越开越歪,眼看就要撞上人行道与行车道之间高出来的护路砖。
"小心!"
好在裴远还没被黄小善的二皮脸迷得失去心窍,及时帮她调转方向盘,车轮刚好与护路砖擦肩而过。
黄小善虚惊过后被自己蠢笑了,先是噗噗笑,续而哈哈大笑,笑声脆而清甜。裴远直视她美妙又快活的笑脸,严重警告说:"开车时精集中点,考试时不可以对身边的考官嬉皮笑脸。""Yessr!"黄小善感叹说,"看来我和老司机之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地儿呢。""有十万八千里吗?我看你就是个老司机。"裴远想起那本至今被他藏在身边没有还给她的绘图本,里面她画的不雅素描,他看两张身体就燥热、起反应,以及她被朝老师贯穿的私处影印图……他不由自主地往黄小善腿心夹在一起的三角地带窥视,很快收回视线,手捂住烧红的脸颊撑在窗沿上看外面的路景。
黄小善摇头晃脑说:"在某些方面,我的确是个老司机。"裴远回头说:"你别得意,少画那种画,看你的画风,以后可以往插画师这方面发展。"黄小善的日子糜烂了大半年,好久没思考人生了,听了裴远的建议便兴匆匆地问:"你说‘人体插画师’这行的前景怎么样?"她三句话离不了老本行,裴远的挫败可想而知。
将来有机会要把黄小善关进近横的收藏品室里,她才能对"人体"有个清醒的认识。
裴远见她额头出汗了,说:"靠边停车,休息一下吧。"黄小善笨拙地停好车,拿起矿泉水先递给裴教练喝,然后趴在方向盘上与他闲聊起来:"裴远,你们家在瑞典是干吗的?""我们家?开医院的。"
裴远仰头喝水,喉结伴随着吞咽的咕噜声滚动,下颌到脖颈的那条线干净明快,黄小善边欣赏边感叹:帅气,阳光,有活力,跟她认识的那群已经成仙成精的妖孽一比,这才是纯正的小白兔啊,阿横那只是伪的。
"开医院的你怎么不去学医,跑来念艺术?是不是学电视剧里头的叛逆公子哥,父母让你做什么你就不做什么?""我嘛,从小就怕血,见血就晕,我们家医院都很少去,不可能学医的。""哈,开医院的生了个怕血的儿子,天意弄人。"黄小善笑看一脸无可奈何的裴远,口没遮拦说:"那你以后跟女朋友的初夜岂不是要闭着眼睛做,不然才一下就晕倒,很伤男人自尊心的,哈哈哈。"裴远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开的黄腔,深深看她一眼,说:"也有可能不是处女,现在还留着第一次的女生已经凤毛麟角了。"黄小善听着他的话像是有些失落,以为他身为男人的处女情结发作了,安慰说:"那是别的女生,裴远你一定能找到一张雪白、没有折痕的白纸,让你在上面自由发挥。"她捏捏裴远的手臂,"看,你体格这么好,值得一个好女孩。"裴远鬼使差地问:"跟朝老师的体格比如何?"
黄小善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但她一心向着自家男人,臭屁地噘嘴说:"当然是我家男人的身体天下无敌。"</br>